少臣子看不惯皇帝的做法,更多的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与派系之争选择随波逐流。
瓦解势力,必要从内部开始。
“朝廷现在乱成了一锅粥,真是想想那个狗皇帝的脸色就快活!”符峮子畅快的笑,眼角眉梢的魅惑因这少年狂气而削弱了几分,本是男生女相的柔美也硬朗了不少。
简凝靠在藤椅上,享受着冬日时节难得的暖阳,懒懒的开口道:“再过不久就到年底了,这仗万一要是一打起来,年也别想过安生,我只求赢策那小祖宗稳住,等过了上元节再说。”
“大大……你和赢策真的就这样了?”符峮子摸着鼻子,问道。
简凝闭着眼,眼睫微微一颤,轻松道:“不然呢?我哭着求他为了我放弃他毕生的追求?这么做我自己还过意不去呢。”
他们皆不需要为了对方而刻意放弃自我,合则聚,分则散。
姬泠的名声与皇帝的成反比例迅速增长,武人可发动骚乱,文人只能靠笔杆子来宣扬他们的思想与理论,一时间,皇帝原本全国禁行的书也多重新流行于市面上了。百姓们的想法大多是随波逐流的,皇权势大时,皇命便奉为金玉良言,皇权势微时,原本被禁止、被抨击的一切都成了应当被推崇的。
文人骚客对姬泠好一通赞扬,道她不畏强权,又说她的书中所宣扬的事物皆是对封建礼教的抨击,正因触及了皇帝的利益才会被封杀。
简凝不由得感到好笑,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当做所谓的“先锋”,任由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她来引领百姓的思维,闲暇时写的话本也成了教科书,自己则被冠上了“百色圣女”的名号。
实则她什么也没做,便完成了由“妖女”到“圣女”的华丽逆转。
她仍在写,写着自己所喜欢的文字,不论天极山下的世界对她的评价究竟是好是坏,朝堂如今的形势有多复杂。
符峮子倒是颇为高兴简凝与嬴策能够分开,罗祈安忧心忡忡地看着简凝,道:“小凝,你为什么不回去?”
简凝奋笔疾书,头也不抬,道:“回去干什么?躲通缉吗?”
罗祈安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她的身旁,道:“总比留在虚拟世界好吧?”
“现实比虚拟更无聊,”简凝冷笑一声,转而颔首埋头于书案中了。罗祈安看她眉头拧在了一处,想要伸出手抹平她的一切不悦,却只是手指微动,悄悄地离开了。
曾经的前辈这样问过她:
“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简凝记得自己的回答与三石道人如出一辙:
“因为我喜欢。”
可是有些事不是一句喜欢就足够。
这样的生活是简凝自幼便梦寐以求的。吃喝玩乐睡,不必担心能否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做自己喜欢的事而被人认可,无拘无束。
唯独没有了爱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简凝笑得很轻松,她最初的计划中本便没有嬴策的位置,他只不过是自己人生的一个小小插曲,尽管使简凝的轨迹偏离了预计方向,但最终的目的地并没有发生改变。
不仅如此,她还成功的把一个占有欲强烈的死傲娇给扭成了正常人,他会尊重自己的选择,不再偏执地干预、强迫她做会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或是用非常手段将她禁锢在身旁。
在古代社会,让一个男人做到尊重女性该是多困难的事。
简凝在没人的房间内开怀大笑,可是笑着笑着便不经意间尝到了一丝既哭又涩的味道,脸颊上似有一道水痕划过唇边。
“我他妈……宁愿你还是个病娇。”简凝抱头蹲在了地上,书案上简凝写的字龙飞凤舞状如癫狂,那是她一生中写过最丑的字。
回到现实世界,过着东躲西藏永无宁静的日子,报道只会说简家大小姐嗜血残忍,却不知道死在她手下的人皆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知道她隐姓埋名做过多少善举,似乎一旦牵扯到简家,只要她姓简,便永远无法拜托恶人的身份;
留在虚拟世界,虽活的自由快乐,却意味着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嬴策上战场,他的生死、荣辱都与自己无关。
也许他的皇后会是某个权臣的爱女,他们相敬如宾,子女成群,后宫佳丽三千,他坐享的不仅仅是齐人之福。
简凝喃喃道:“想这些干嘛?真是有病。”
门扉被轻扣了两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是越子川。”
简凝懒得起来,索性靠在了书案旁,随口道:“请进吧。”
不待越子川开口,简凝便笑道:“符峮子没和你打起来也算是你小子走运。”
他虚咳一声,不无尴尬地回忆起昔日在天极山当细作的日子,道:“符盟主是想与我比武,只是舞月拦住了。”
他叫的是舞月,并非是有琴姑娘。
简凝没心情想这么多,左右与她无关,便闲话少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来当说客就算了,”
“不是。”越子川行了一礼才坐下,道:“我是替嬴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