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开口，虞莞却觉得，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只是，她没有发觉而已。
*
再次来到顾宅，虞莞竟然生了一种隔世之感。
“说好的送我回家呢？现在是几个意思？”她用手戳了戳顾立原的肩膀，“我眼睛没瞎看得出来这里不是我家。”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送你回家了？”
“……”
流氓。
吴妈热情地将饭菜端上，她被这满桌的菜给馋得直流口水，也顾不得其它的了，拿起饭碗就是吃。
“鱼丸老师，最近你都没有来给我上课了，”顾一泽指了指一边的顾立原，“我叔叔最近脾气琢磨不定的，那张脸拉得老长了，我还以为你俩掰了呢。”
事实上确实掰了。不过她没忍住顾立原的诱惑，又忍不住吃了回头草……她扒了口饭后尴尬地傻笑。
“新闻上有不少梁雨心的绯闻，我以为你俩是因为这个在闹别扭……搞得我在家里都不敢随便说话了，”他小声道，“怕被揍。”
“……”
她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顾立原，“我吃饱了。”
顾立原站起来给她又盛了一碗饭放到她面前，“晚上吃宵夜容易变胖。”
“……”他不是觉得她太瘦了么？
下一秒顾立原给她补了一刀，“你最近长胖了，我刚才背着你有点吃力。”
虞莞听罢后拿起碗赌气似的扒拉着白饭。
让他说自己胖，她现在要吃得多一点！
饭后，她本想跟着吴妈一同出门，却被顾立原拉了回去。按他的意思，他莫不是要让她在这里睡上一晚么？
嗯……她觉得还是不要了吧，怪不好意思的，顾一泽也还在这儿住着，要是影响了他学习多不好。
顾立原却没理她，自顾自地锁了大门，又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抱起就往楼上走去。
顾一泽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立原将她放到床上，在她以为他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拿来了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处。
他的手法很娴熟，这让她有些意外。看着他的发顶，心绪顿时变得柔软，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顾立原为她涂抹药膏的手顿了顿。
“你和梁雨心什么时候同游的法国？”
“……”
顾立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收好药箱，又到浴室放好了水。
“我没有和任何人游法国，到法国只是陪同艾兰提去的。新闻上的照片不假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抓取而已，至于她为什么到法国，我并不知道。”
“哦……”她心想他大概是要洗澡了，便穿好了鞋子想要出去，“我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洗澡水我帮你放好了，你先洗。”
“你先洗”是怎么个意思？她蓦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我……没有带衣服。”
“这你不需要管，我已经把换洗的衣服放到浴室了。”
说罢他一把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升腾的雾气缭绕，她有点晕。
眼看他就要把自己往浴缸放下，她急忙揪住他的衣领，“我还没有脱.衣.服……”
“……我知道。”
浴室里不知为什么放置了一把椅子，他将她放到椅子上，然后转身关了浴室的门。
呃……她还以为他要出去了正好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他只是转身去锁了个门，人又跑回来了。
“我要洗澡了……你做什么不出去？”她红着脸道。
“怕你不方便。”
顾立原撸起袖子后将领带给解了扔到一边，他伸手到浴缸里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好。”
“……”虞莞揪紧自己的衣领子，“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出……出去。”
顾立原直视着她，眼神朦胧又露骨，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锁骨处，令虞莞不由蹦了一根弦。
她现在明明穿着衣服，但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她竟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错觉……
他在门边站了片刻后并没有开门出去。
见他朝自己走来，虞莞的手心和后背没来由的冒了汗。
“以为我要吃了你？”
他的气息呼过耳际，虞莞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也不想往那种地方想的……谁让他的眼神这么露骨，她不这么想才怪。
见她不说话，顾立原从一旁拿了根发绳将她散落在肩头的头发细心地扎好。
“你的额头有伤口，等洗完了澡我来帮你洗头。”
“……好。”
他转身离开了浴室后，虞莞才长舒了一口气。
洗头的时候，他的指腹轻柔地按压在她的头皮上，她起初还担心洗发水的泡沫会流到眼睛里，没想到自己倒是多虑了，她的眼睛非但没有被泡沫给辣到，顾立原细心又专业的手法还让她无比享受，呃……要是以后他能天天给自己这样洗头，她能幸福死。
果然人不能过于贪心，她才在心里这么想着，洗发水的泡沫夹杂着水就流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一路流到了衣服里。那感觉有点痒，她忍了一下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把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
“怎么了？”
“……水流到身上了，有点痒。”
“……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不用了，我平时头发没干也会把衣服弄湿，用吹风机吹一吹就行。”
顾立原没有说话，用清水冲洗干净泡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