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树林,寒意忽盛。
树梢枝头,沙沙作响。
“我们先回昌河城再想办法,相信鬼王老谋深算,暂时还不会伤害灵儿。”田不易的果断的语调从林子一头传来,声音仿佛老了好几岁,也沙哑了许多,心中虽有强烈的不甘但还是带着几名受伤颇重的弟子回来。
齐昊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他突然生出个可怕的念头,也只是一瞬间,就被自己的荒谬给否决了,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魔教三大门派真的撤走了吗?田不易并不清楚。
要是现在遇到鬼王宗、万毒门和合欢派夹击,那青云门寡不敌众,这又是在一片荒芜的小岛之上,无法短时间请求支援,真的要全军覆灭了!
那是怎样无法预料的后果?
“唉”法相轻叹一声,打断了片刻的安宁,眼中露出极重的忧虑之色,一时间竟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师兄,怎么了?”后面一位年纪较轻的师弟忍不住问了出来。
法相只是轻微的摇摇头,没有答复。
可能他的心中早已明白了吧?
其他人好奇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情,顶多看了两眼,就匆匆离去,曾书书性子本就幽默风趣、不拘小节,向来爱结交朋友,又跟法相多次见面,彼此之间相当熟悉,便磨蹭到了最后,和法相并排前行。
“曾师弟,你有何事?”法相轻捻佛珠,略感惊讶的说道。
曾书书则收起平时玩笑的表情,眼睛紧紧的盯着刚才那道白光离开的方向,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法相师兄,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小凡的。”
法相沉吟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师弟也发现了吗?”
曾书书苦笑一声,脸上的悲伤之色增加了不少:“是啊,可齐师兄这一闹,小凡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只怕.........”
“跟他说是做什么?”林惊羽站住脚步,向后看了法相一眼,目光却突然冷了下来,淡淡地将法相挡了开去。
法相眉头一皱,叹息一声,知道林惊羽毕竟心里还有芥蒂,兀自放不下。
“惊羽,当年的事和法相师兄无关。”曾书书看出林惊羽和法相之间有些尴尬,便先开口微笑道。
“怎么和他无关?你也知道小凡当初叛离正道一半的原因是何,明明他们传授了大凡般若,还把那害人的噬血珠给了小凡,影响小凡修为和心性,居然敢上青云理论,害的魔教趁虚而入,我青云门损伤惨重,最后令小凡被掌门误解,降下诛仙剑,使小凡对正道大失所望,这才被鬼王宗魔教妖女蛊惑,一切的一切,皆有他们所引!”林惊羽牙关紧紧咬住,手中握拳能隐隐看到青筋。
法相叹息一声,单掌竖立,口中轻声念佛。
他并没有反驳,谁让他们天音寺理亏呢?
林惊羽英俊的脸庞之上,被依稀的阳光轻轻倒映,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哪怕这样.......他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兄弟!”林惊羽突然这般开口,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
法相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我不会放弃,救他回来的!”曾书书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缓缓道。
不会放弃........
一句话回荡在这山林之中,这其中包含的又是一种怎么的情感?
天地之间,又有多少人,真心的说过一句:
不会放弃?
古老的森林里,越发寂静了,冷冷的风中,仿佛有谁在那树梢,在那遥远的天边,悄悄叹息…
中原
昌河城
只见大街边上,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庸的老者,看去竟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他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帆布,写着“仙人指路”四字,此时正在大声吆喝道:“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不如且让我来为你算上一相,如何?”
在他旁边,有个昏昏欲睡的年轻女子,容貌生得颇为俏丽,一脸无奈的表情。
而在这二人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所有的包裹,却是生得古怪。
此三人正是周一仙,小环,野狗道人一行人。
周一仙此时真是幸灾乐祸,这几日的算相之人,滔滔不绝,具是算近况运势。一个个在周一仙的‘指引’下,如获大赦般的离去。
“爷爷,小凡哥哥他会来吗?”小环忽然收起目光,看向正在一旁休息的周一仙。
周一仙却是轻轻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回头,脸偏到了一旁,嗔怪道:“死丫头,只知道惦记着那个臭小子,就从没见过这样惦记着我的……”
小环不满的也别过头,不再理会周一仙。
野狗道人站在周一仙的身旁,当看到那张玉脸转过来时,脸上竟然起了几分潮红之色,一双眼睛仿若失神。当那张玉脸悄然转过去时,竟是有几分失望,小环至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寂静的路上,突然响起“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这脚步,就像是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般。
是他!一定是他!
“小凡哥哥……”小环转过头去,向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正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灰看见了小环仿佛看到了酒水,也是兴奋异常,躁动不安起来,三下两下就登离了张小凡的肩膀,蹦到了木桌上,和小环亲热起来。
“一些日子不见,你又长大了……”张小凡对着小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