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共同点缀出一个静谧而宁和的夜晚。
时间在瞬间被拉长,变得无比悠绵和温柔。
刺耳的一声响传来,门被拉开,尹意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妥帖,站在门后边,等着寇子佩进来。
或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屋子里还溢散着不少热气和水蒸气,尹意的双颊上还漫着一片潮红,绑着的发束里掉出几缕碎发,散在额前,被水打湿。
寇子佩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尹意把门关上,低着头在他旁边站着。
“不解释一下吗?”寇子佩温言道,他的坐姿懒散而随意,完全不像在审一个下人,他漂亮的眼睛专注看着尹意,而尹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地上。
尹意的语气清清淡淡:“我是地土,云地里最低的一个等级,所有分组织里,级别为土的人数也是最多的。”
寇子佩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开口:“你和周三夫人和那个死了的凶手是什么关系?”
尹意答:“死去的凶手是我的上一级,周三夫人我不认识。”
寇子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那就是说你现在成了没爹娘的孩子了?”
尹意诧异的抬了抬头,又很快垂下去。
“你对银云这个组织了解多少?”寇子佩又问。
尹意张嘴就说,似乎毫不隐瞒:“我只是个底层,了解的不多,但我所在的云地专门负责经济,为组织的各种活动找钱,云天负责对民众进行思想教化和往组织里招募人马,云日负责军事,云月则掌管情报搜集,最后一个云风是独立出来的部门,大多是刺客,传闻神秘。”
“没想到民间竟然还有这种组织,真是开眼了,话说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加入银云?”寇子佩的眉眼间渐渐有了愁色,微弱的亮光拂在他脸上,描绘出雕塑般厚重的暗影。
屋外传来几声虫鸣,屋内的烛火不时噼里啪啦的作响,跃动的火苗宛若在人心间摇摆不定。
“银云里级别高的人数量很少,大多是像我一样的底层,什么都不用知道,只负责完成任务,这些人一般都是无依无靠、没有亲戚朋友、被人遗弃,只要一口吃的就行。”
尹意没有再说下去,寇子佩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像尹意这样的人,长相丑陋,还总被人嫌弃,加入银云合情合理。
寇子佩的左手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桌沿:“你之前负责过什么?”
“偷镯子,但还没等我偷,它就不见了。”尹意偷偷看了寇子佩一眼。
寇子佩噗笑了一声,“你们为什么想要这个镯子?”
尹意下意识垂眸:“我是个小透明,只负责办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寇子佩的手依旧轻快的敲着桌面:“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尹意不说话,眼睫轻轻煽动。
“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把你交给官府,我也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以后你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尹意错愕的看着寇子佩,似乎是不相信这发生的一切。
“我拿过来的盘子里的点心你可以随意食用,这些都是我不爱吃的,你不用拘谨。”寇子佩说完便站了起来,“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和我出门,我和四皇子要找到这镯子的秘密。”
翌日清早,寇子佩一行人上了街,街道两旁的房屋鳞次栉比,店肆林立,有酒坊、茶肆、作坊、医堂,还有卖绫罗绸缎和胭脂脂粉的,马路两旁的空地上也有不少张着伞的小商贩,街市行人比肩接踵,商贾往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叫卖的小贩、巡逻的官吏,孩童在街巷里撒欢,妇人三三两两闲逛,阳光从飞檐上探出头来,照着粼粼而来的车马人流。
寇子佩一行人走进周婉霏说的那家当铺,把掌柜叫了出来。
李骐指着镯子问掌柜:“掌柜的,你对这个镯子可有印象?”
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虽然胖乎乎的,但他精明锐利的眼神朝镯子一扫,便摸了摸胡子说:“有印象,这个镯子虽然普通,但是它的主人们可都不普通。”
李骐喜上眉梢:“快详细说说。”
掌柜的面色有些为难,他盯着几张面生的面孔,不知该不该开口,直到被挡在众人后面的周府管家露出头来说:“这几位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掌柜的这才开口。
“这个镯子最开始是一个外地人拿过来的,后来过了约定取的期限一年多了,周二小姐又看上了,实在喜欢,我就把镯子卖了。周家的声望在寿州就不用说了,但是那个外地人,不仅口音不是当地,长得还像个……像个突厥人。”
李骐的脑袋瞬间又耷拉下来,无奈摊手看着寇子佩:“怎么还有突厥人的事儿?”
☆、守株待兔
在偌大的寿州找人就很不容易了,再冒出个外族人,镯子的身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像突厥人?能具体说说吗?”寇子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