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便是老夫人之房,您直接进去吧。”
李兑将王归带到了院子的最深处,伸手指了指一旁十分幽静的大门。
“不用进去通报老夫人一声吗?”
王归轻轻的瞥了一眼这有些斑驳的木门,开口问道。
李兑闻言无奈的笑了笑,“二公子乃是老夫人的孙子,自然是不用通报这么麻烦的,想进去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了。”
“哦,好的。”
王归尴尬的伸出了右手,轻轻的推开了木门,带着淡淡的一声“吱……”便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来,这几年却是到处乱放着缺胳膊断腿的木头,或者是依稀能够看出来是桌椅板凳的残缺品,仅仅也只有一条够一个人侧身通过的小道,可以向深处走过去。
王归轻轻的拿起了一旁只剩三条腿的桌子上的一个看起来像是木匣子的小物件,好奇的摆弄着这个根本没有任何开口的东西,轻轻的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打开它。
“这是当年从我家里带来的一些小物件,是用来装一些小东西的,想要打开到也不难。”
“啊!”
正当王归全心的摆弄着这木匣子的时候,老夫人却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站在了王归身旁,见王归始终未曾打开,便笑着开口解释,倒是把王归吓了一跳。
“其实也不难,同时摁住扁平的两面的中心,在用另一只手拉住一个拐角往外抽便也就来了。”
老夫人从王归手中拿过了那个木匣子,按着自己说的那样,木匣子轻轻的响了一声,便直接在中间开了一个小口,而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这东西看起来也算是名贵之物吧,老夫人您却随意的扔在这里?”
王归有些疑惑的接过了已经打开了的木匣子,轻轻的比划着。
老夫人闻言惆怅般的摇了摇头,随意的看了两眼四周凌乱的木具,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从黄家拿过来的,自从你父亲走了以后,你叔父也去了袁术那里。而这整个诸葛家便迁回了这里,诸事繁杂,若不是近几年有了子瑜帮忙,怕是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黄家的东西?”
王归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不禁的开口追问道:“是那个益州的黄家?”
“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是那个月英丫头所在的黄家。”
老夫人笑着盯着面前有些尴尬的王归,慈祥的摇了摇头说道:“诸葛家与黄家乃是世代联姻,你叔父不想管理家里的繁杂,便将挑子撂给了你父亲,我便也从益州一路嫁到了这里。”
“父……亲么……”
王归的眼睛里多了些迷惘,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木匣子。
“去吧。”
“啊?”
老夫人突然的开口让王归有些愣住了,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知道了老夫人的话,“对于您来说,应该是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小儿子团聚了,又为什么要让他再次的走远?”
“雏鹰蓄势应飞时,温巢何敢阻其行?”
老夫人深深地看着王归的眼睛,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王归的脸颊,柔和的笑着说道:“水镜先生可是大汉名师,想拜在其门下者不计其数。如今既然我亮儿的才能乃天妒之人,虽然我想让你和子瑜能够平凡的度过这一生,但是你们二人的才,必能让你们自己都不舍的弃之不用。”
“老夫人。”
“嗯?”
王归紧紧的盯着老夫人的眼睛,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您的亮儿和子瑜,必然会有令天下侧目的成就,去延续诸葛家的名望。”
“你……你是说……”
老夫人微微的发着愣,看着面前微微轻笑着的王归。
“相对于言孤他们三个人的话,至今为止我都不敢置信。”
王归看到了老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伤心,却是继续的笑着说道:“我从小都认为我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一个人孤零零的存在,直到死去。”
“亮儿……”
“但是!自从我来到这里,这个不同的世界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同的。我已经回不到那时候了,我知道,回不去了,无论是多么的想念、多么的期盼。曾经就像是南柯一梦,而我却从这个世界得到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王归丝毫不管一旁木桌子上的灰尘,便是直接坐在了上面,将桌子上的灰尘向一旁轻轻的扬起,“一切都变了,我不是神,改变不了命运。而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认命,或者说无奈的接受,不是么?”
“亮儿……”
老夫人的眼泪缓缓地淌了下来,甚至引来了一阵咳嗽,让王归紧急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而老夫人却是完全不管自己的身体,一把抱住了正在给她捶着背的王归,不住地重复的说着:“亮儿……母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对……”
“母亲,没事的,这都不怨你。”
“你……你刚才说什么?”
老夫人突然的愣住了,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轻的松开了双手,呆呆的看着王归的眼睛。
王归轻轻的伸出了右手,抚摸着老夫人那被岁月所风化的脸颊,轻声地说道:“母亲,亮儿……回来了……”
“亮儿……亮儿!”
“嗯,是我……”
……
“母亲,何事如此急忙的将我唤回?”
诸葛瑾还未曾进了家门,便已经注意到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