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经验产生了判断失误,居然先射的是自己的马,可惜了一匹好马。他脚尖
刚一沾地,身子便飚射了出去,那三骑来不及再从箭壶抽箭,其中一个抽出腰刀
迎上。
此刻就是以命搏命!
韩月身子平地蹿起一丈高,那汉子反手一刀迎上,匹练般的刀光划过,正中
韩月胳膊,镔铁护臂爆出火星,跟着那汉子胸前就中了一脚。强大的阴劲透过铠
甲踩碎了他的胸骨,惨哼一声口鼻喷血跌下马来,正是弥勒教的绝技八步蹬莲。
而韩月借着反力一蹬,身子就像没重量一样凌空直扑第二人,那人刚抽出羽箭,
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脚踢在脖子上。
待到第三人也落马,韩月的双脚才落地,踉跄了几步站好。肩膀上一大片血,
那是第三人给他留下的,精兵就是精兵,即使韩月已经全力搏杀二人,没浪费一
点时间,但是就是这争取的一点时间也够第三人张弓搭箭的了,就这麽点时间已
足够他瞄准自己的脖子。
自己的运气好啊,这麽近还能躲开这一箭……
杀了这几个杀手之后,再去看宋江,只见他肩窝中了一箭,不过人倒是还清
醒。
“贤,快走!往辽国方向走!”
两人二话不说,扶他上马之后,两人纵马上了土坡。却见远处山口隐隐传来
喊杀之声,还有浓烟冒起,显然那些私商此刻凶多吉少,不知多少官兵正在剿杀
他们。折家军的实力果然强悍,就这几个小卒已经是武艺高强了,若那边的大队
都是这样的水准,那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好毒辣的手段!”韩月怒目圆睁,折家这感情是要黑白通吃。
“狗官府!好不毒辣!某家必报此仇!”宋江咬牙切齿,“贤,事不宜迟,
快往辽国去!”
“辽国?”韩月疑惑不解,莫非这家伙准备奔辽。
“贤,你可知河北红娘子!”
“如雷贯耳。”韩月心说谁不知道红娘子,北绿林里手眼通天的传奇人物,
跺一脚四方乱颤。
“哥哥我拜的便是红娘子的山门,乃是为她负责河东商路的。这北地不论辽
宋到处都有红娘子的香堂,只要入了辽国,这些狗贼便追不得了。到时候哥哥有
的是办法保咱们安全回到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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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轮川,暖泉峰。
浊轮川虽然不是大河,但是却处于宋辽夏三国交界之处,起源于辽国境内,
流经西夏,最后在宋境内并入屈野河,一多年来,浊轮川见证了无数的兵戈战
火,成千上万三国将士围绕这条河流抛骨异乡。
仁宗嘉佑二年时,宋夏争夺屈野河两岸耕地控制权,当时任同州通判的司马
光献策在河西筑堡以固其势,结果引发西夏大举出兵。河东名将郭恩为内侍监军
所迫,被迫在劣势下迎战,结果在断道坞之役惨败,身死殉国,河东屏藩尽失,
浊轮川东岸几乎被夏军席卷,直至今日,此地一直都是西夏的实际控制。
当然这些年西夏一直在走下坡路,对于边境的控制有所松动,两地边民马帮
走私回易多有从此地经过者,也少有官兵巡查。
童贯等三人藏身在一处山头,而他们的目标则一直处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那妇人便是胭脂虎孙二娘?前两年听说她在环州失了风,本以为她已经死
了,没想到还活着。”旁边的阴沉汉子聚拢目力,盯着远处的人影。“好大的胆
子啊,竟然混进京城开了两年勾栏。”
“此人和韩月关系非同常,只怕韩月在京城中作奸犯科之事,此妇人也知
内情。”
“子要的东西,只怕她也脱不了干系。”旁边的宫娥苏湖亦是声调冰冷,
此刻的她一身武生男装,手持弓箭。
“是否拿下了她,拷问一番。”
“万一东西不在她身上,只怕打草惊蛇,惊了那韩月。”苏湖冷冷的语调让
人听了不舒服。“况且咱们三人,对方人多势众,只怕贸然出击反为所害。”
“然而亦有可能东西就在她身上,那韩月显然是有所图谋,似这等人,行此
冒险之事无非图利,他干冒奇险,必有大利。而这孙二娘乃是弥勒余孽,一心与
朝廷作对,只怕前些时日京兆府的大案也与她有关。”
苏湖不说话了,死人脸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孙二娘这种“恐怖分子”,恰好
和韩月认识,两人恰好又同时出现在京城,事发后又同时消失,说是巧连她自
己也不相信。若是韩月是受孙二娘所托入宫行事,这也是一种说得过去的可能。
但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这孙二娘跑到这宋夏边境附近的地方,明显是在等什麽人。而且根据他们观
察的结论,这女人似乎是想暗算谁,因为在附近的一处山凹里,她事先埋伏了很
多人。
“你的援兵何时到来?”最终的结论,还是应该趁此时拿下孙二娘。
童贯和苏湖都看着死人脸,一个宫娥一个太监,都是私自出宫,在外面需要
有人帮手,还是要靠这个死人脸。这个蔡京的手下会弥勒教的武功,而且居然能
在这河东荒僻之地叫来援兵,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河北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