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在寻找什么。半晌之后抬头看向萧子渊,萧子渊看着她眼底跳跃的调皮的兴奋后,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又转头加入了谈论。
随忆得到默许,开心地笑起来。
其间三宝给随忆发了条短信,随忆回完之后便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其中一个女孩看到了,倏地伸手拿过去,边翻着手机里的内容边说:“有没有你和萧部的照片啊,我找找看。”
未经允许就动别人的手机,这种行为怎么说都是不礼貌的,几个女孩马上凑成一团,萧子渊看了一眼,勾起了唇角,颇有助纣为虐的意味,随忆也并未出手阻拦,只是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女孩翻到相册的第一张就没看明白,凑过来指着屏幕上像豆腐脑一样的物体问:“这是什么啊?”
随忆微微一笑,心情很好地吐出两个字:“人脑。”
几个女孩以为随忆是在开玩笑,转过头继续看,竟然越看越觉得像,最后全都竖起了汗毛,转头看着随忆。
随忆笑着解释:“第一次观摩开颅手术,留作纪念的。”然后又好心地提醒,“你害怕的话就看下一张吧。”
女孩抖着手刚颤颤巍巍地滑到下一张,就看到一颗骷髅头,浑身又是一震,随忆继续解释:“一个朋友的朋友拍的x光,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事,我当时在外面,他就发到我手机上了,我看完之后忘记删了。你不喜欢的话再往下看吧。”
下一张又看到血淋淋的尸体,身体上器官残缺,白色的骨头在一团血肉模糊中若隐若现,女孩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扔了出去,恰好扔在萧子渊脚边。
萧子渊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淡定地递给随忆,随忆拿过来也看了几眼后收起手机,眼睛里都是赞叹,对还处在惊悚中的几个女孩解释:“这是上解剖课的时候照的,是医学院一位老教授亲自操刀讲解的,切口实在是太漂亮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来。”说完之后,又把手机往那边递了递,“你们看看,不漂亮吗?”
几个女孩立刻围成一团,集体往一边躲了躲。
随忆这才收起手机,笑着问了一句:“还看吗?”
“不看了不看了。”
几个女孩发誓再也不会随便动随忆的东西了。
陈慕白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竟然摇着头笑了出来。
几天之后,随忆在医院附近的一条商业街上再次见到了陈慕白。
她刚刚下夜班,回家的路上看到马路中央为了一堆人,以为出了车祸便上前去看,谁知看到一辆三轮把一辆看上去就很拉风骚包的跑车划了很长一道。
下一秒便看到陈慕白从车上跳下来,看着车身上的剐痕,痛心疾首,恶狠狠地瞪着民工,“你站在这里干吗?你又赔不起!还不给老子快点跑!”
民工也知道这车有多贵,颤颤巍巍地都快哭了,“真是对不起,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边说边往外掏钱,大多是五块十块的零钱。
陈慕白大概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抽了最小面值的一张,“行了,就这个吧。快滚吧!”说完边拨电话边上车,一开口便开始喷火,“江小四,你丫的乌鸦嘴!老子的车真的被蹭了……”
随忆在一旁围观,这个陈慕白看上去脾气不好,又是个二世祖,不过倒算是个好人。她知道那样的家庭内斗有多残酷有多血腥,他能出类拔萃必然是有些手段的,“好人”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并不一定合适,但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在权谋算计中心底能保持一丝善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算得上是“好人”。
随忆刚回到楼下就看到萧子渊的助理从车里走下来,手里捧着一个方形礼盒,“随小姐,萧部让我给您的,请您准备一下,晚上来接您。”
随忆有些奇怪,接过来后问了一句:“他还说什么了吗?”
得到的是助理礼貌得体的官方回答:“萧部一直在开会,开完会会给您打电话。”
萧子渊的这个秘书姓吕,随忆见过不少次了,他年龄不大,可总是不苟言笑的,无论是多么熟悉的人问起话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多说。
随忆笑了一下,“谢谢。”
上了楼,随忆打开礼盒一看,便愣住了。
是一件做工精良的七分袖盘扣旗袍。
白色的重缎真丝,泛着矜持晶莹的光泽,旗袍从左侧到右侧绘着一株墨梅,用墨不多,但水墨浓淡相间,含苞,渐开,盛放,清润洒脱,生机盎然,其他地方零星地散落着几朵,静谧淡雅。朵朵花开淡墨痕。
过了许久,随忆才伸出手去触摸。触手凉软丝滑,随忆把旗袍拿出来的时候掉出来一段布条,上面写着一个数字,数字旁边是萧子渊的签名,是他的字迹。
和当年上学的时候相比,少了些张扬,多了些举重若轻的从容。
萧子渊打电话来说在楼下等她的时候,随忆已经梳妆好准备出门了。她站在镜子前看了半晌,尺寸合适,一寸不多一寸不少。临出门前她又折回来,去卧室翻出了那支玉簪,绾起了长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