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沉,头颅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异常难受。
汤枢有些喘不上气来,身体仿佛被什么撕碎了一般,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无法言喻。
“我的小主人,你要什么时候才会醒呢?”雪白纤细的玉指,轻轻的在汤枢的脸颊上扶动,他的眉宇,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唇角,全部都是她熟悉的气息。
“还是一样没有一丝灵力,不可能启动那件东西,你是用什么力量杀死那头荒兽的呢,我倒是有些好奇了?”续娆的神色十分的安详,倒并没有因为汤枢依旧没有醒来而担心,因为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平稳。
“你明明拥有主人与那个男人的血脉,这些本该注定让你不会平凡,可你为何,却又偏偏是那天湮绝脉呢?”
“一晃眼就是十多年,年仅十四岁的你,倒是已经长成一个魅力十足的小男人了,你是没有看到村内那些小丫头的眼神,一个个跟要吃人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该谢谢林东那小子,他可是让你改变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虽然你没有灵力,但是你那源自骨子里的傲意与倔强,却让我都大吃一惊。”
身为妖族,对男女之间的看法,并没有人族那般敏感与忌讳,他们天性率真,对于自己喜欢的、想要的,会不加掩饰的去争取,续娆也不例外。
在妖族,男女之事其实是比较混乱的,只有那些拥有强大血脉,或者地位崇高的存在,才会有婚配一说,至于那些最普通的小妖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感情可言,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交配’一词的存在。
而美丽与强大,便是他们选择配偶的唯一准则,少有例外。
美丽很好理解,指的是外在,而强大却分为很多种,可以是修为的强大,血脉的强大,身份地位的强大。
续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亲昵,对于她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几年来我想了很多,如果不能回去,不如就找个地方平平静静的了却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但是我也了解主人的意愿,她要是还在,定然不会赞同的。”
在人类世界生活久了,续娆骨子里的妖性,几乎已经被彻底磨灭,如今的她的心性,完全是一个人,而非妖。
这种感觉很奇妙,对此她很庆幸。
“我的修为如今才恢复到真皇二层,没想到那次伤的会这么严重,光是修复体内那破损的玄脉,就用了我数年的时光,好在这里人的修为普遍不高,以我目前的实力,暂时保护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轻轻托起自己的下颌,续娆就那么静静的依在床边,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小解姐……”原本处于沉睡中的汤枢,在第三天终于有了动静,随着他的一声轻吟,眼窗缓缓打开。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被一群人追,在他的身边除了续娆外,还有一位比他大了两岁,脏兮兮的小女孩,这是来到苍域之前,两年多前发生的事了。
早已天亮,续娆端着药粥,从屋外走来,自然听到了他之前的梦话。
“沅解?没想到小主人,竟然还记得那个脏丫头。”心中嘟闹了一句,宪娆端着煮好的药粥,坐到了虞迁的身侧。
“娆姨,我睡了多久了?”见续娆进来,汤枢不由缓缓的坐起身。
本来续娆,是准备喂他的,不过见汤枢自觉地伸出了手,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三天。”微微白了汤枢一眼,这三天,她可没少忙活。
虽然是药粥,不过味道甘甜柔润,带着一丝清爽的药香,汤枢本就已经相当饥饿,根本顾不上自己有没有洗手。
不过身上那种干净、舒适的感觉告诉他,这三天来,续娆将他照顾的很是周全。
看到汤枢,那原本略微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红韵,续娆性感的唇角微微一翘,用无比娇媚的声音调戏道:“怎么,你还害羞了啊?放心吧,我可没有占你多大的便宜。”
嘴上是这么讲,但其实续娆的心底却有种怪异感,以前小汤枢生病,自己可没少嘴对嘴喂他吃过东西。
“对了,东子哥呢,他没事吧?”脑海中,浮现出那副危险的画面,汤枢的眼底满是担忧。
“林东那小子好得很,你放心好了,不过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责,这两天啊,一天都要往这边跑个好几次,害得人家都不敢对小主人做些想做的事。”续娆的脸上露出一抹幽怨之色,那双似水般的眼眸,能把人给瞧化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汤枢少不了瞪了对方一眼。
不过得知林东没事后,他顿时安心了不少。
“对了枢枢,你那天是怎么杀死那头荒兽的?”
“我很好奇,以你现在的力量要杀死一头黄四级荒兽,可以说完全不可能。”这个问题,存在续娆的心中两天了,现在汤枢醒来,她终于忍不住询问。
“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当时的情况有些紧迫,我就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那头犀角鹿的身后……”细细的回想起那天所发生的事,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枢枢,这一切,会不会跟那个古怪的月牙胎记有关?”
对于汤枢胸口的那道胎记,续娆并不是一无所知,这还是当年瑶晶嘱咐她的,要她小心留意。
续娆曾用自己的一丝神魂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