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劝一劝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却没想到孩子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让药铺的徐掌柜眼睛中露着喜色,而王翠翠有些不舍得一把搂过儿子。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对于这个最小的儿子,两口子可是十分的宝贝的,每次皮蛋进山的时候,当娘的总是提心吊胆的。
李铭早就想着去县城看一看了,他不同于山村中的那些小伙伴们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然后弄上几亩地一头牛,再大一些娶上个婆娘,之后生一群小孩子,就这么的过上一辈子。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大哥李春每次回来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的说一些外面世界的事情,让他听了之后十分的羡慕,但是这心中的向往只能是藏在心中。这次机会出现在了眼前,怎么能不紧紧地抓在手中,当听到爹说过这件事情的经过后,他想都没怎么想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中李铭的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连爹娘守在身旁说话都听不进去,也不是说都没有听见,而是这耳朵进去在那个耳朵出来,心中都被兴奋给充满了,尤其是二哥李、友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一些嫉妒,还时不时地拿话来进行挤兑,言语中跟更多的是希望爹娘改变主意,可他这么做算是白费了唾沫,自始至终李老实和王翠翠都没有拿正眼看他一下,更多的是围绕着小儿子转。
第二天一大早,徐掌柜就雇了一辆驴车,在家人不舍得眼神中兴奋的登上了车,小妹二妮儿趴在母亲的怀里不住的哭泣着,最疼她的哥哥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从这以后就没有人给她进山摘山柿子吃了,想到这里小丫头哭的昏天黑地的,就连哭累了趴在娘的怀里还在不住的抽泣着。
等到驴车一出了山村,李铭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阵的不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等到小山村完全的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他有种感觉自己这一去也许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车辆走在了官道上面,虽然还是有些坑坑洼洼的土路,但已经比进山的路好上了太多,他们三个人在中午的时候在路边稍稍的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又开始赶起了路,用徐掌柜的话来说,就在天黑之前进入习水县城。
虽说里面也跟着李老实去了多次磨盘寨,但那只是在附近转悠,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却是头一次,所以沿途看到什么东西总感觉到新奇,路上徐掌柜也说了些他即将进入的帮派是怎么回事。
长春帮是习水县里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每年都会在习水县中招收不少的孩童,除此之外还会给门下的分布点,分派一些寻找好苗子的任务,毕竟只是在县城中招收,难免会有些良莠不齐的人混入其中,前两年招收的徒弟中就出了很多岔子,使得外事堂中的管事被免去了职务,发配到大山中去看石头了。
习水县城中十分的热闹,虽然已经是黄昏十分了,但街上的人群还是很多,街边摊位上的小贩叫卖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时间让李铭看花了眼,不住的用眼神来回的扫动。
徐掌柜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他用几文钱买了个冰糖葫芦,然后递给正在吞咽口水的小家伙,这一路上把原本的担心给放到了肚子里。李家的小儿子在机灵劲上要比他二哥强一些,参加门派中的入门测试应该不成问题,自己在使些力气,把这孩子的名字换上。原本他还想着将错就错,但后来一想却摇了摇头,李、友是李、友,李铭就是李铭,现在没有露陷,不等于以后不会被人拆穿,尤其是这小子的大哥还是县衙中的快手,认识的人肯定比自己还要多,索性就不去找这个麻烦了。
几个人在在客栈中住了一晚,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来到了长春帮,门口聚集着不少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看穿着只有少数人跟自己一样是从乡下选出来的,剩下的差不多都是县城里面的。
长春帮虽然在习水县中名头响亮,连县太爷在面对帮主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但近些年来县里面冒出了不少的帮派,其中有一个叫大刀门的新门派,在争夺地盘的时候占据着上风,让原本看好的大户人家,背地里偷偷的改换了门庭。
这其中也不是把长春帮给放弃了,而是选择着两头下注,毕竟这个老门派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底蕴还是很丰厚的,这其中方方面面的涉及也不是大刀门所能比的。
入门的测试一直持续到了将近中午,其中问的最多的是认不认字,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有几口人等等,李铭在村里上过几年私塾,他们哥三的名字都是教书先生给起的,只是后来出了些变故,原本教书教的好好的先生突然不见了,村中的孩子们才无奈的放了羊。
听到李铭的回答,然后让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这才发下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一个小木牌,同几个在屋中等候的孩子一起来到了后院之中。院子十分的宽敞,还种着不少的树木,周围摆放着许多的花盆,各种不同种类颜色的花儿争相开放,院落中充满了好闻的花香。
李铭把新衣服放到了小包袱里面,这些年来家中的生活虽然说过得去,但大哥在县城中的花销却很大,所以总也剩不下什么积蓄,就更不要说买什么新衣服穿了,日子好过了些也只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开饭了!”
中午时分,一个胖胖的男子,带领着几个年轻人,抬着雪白的馍馍、大锅菜和粥,来到了院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