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公子潇洒——”
“切——”撑着竹竿的一破对于锦兰轩的话很是不屑,“借口!”边星虽然跟在锦兰轩身边,但显见她是自由的。
“一破!”无名呵斥一破,他对她说:“公主若是需要……在下可以帮你离开公子靖。”清淡如兰的兰轩不该染上太多风尘。
“心有执念,不得解脱。”对于无名的好意,兰轩选择拒绝。
有些人,哪怕只见过区区一面,却注定成为朋友,比如无名与锦兰轩,只需要一面再次相处却好似挚友。
“执念?”无名恍然,“何不放下?”
“放下?”兰轩摇头,“谈何容易?”有些事情,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倒是公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去留无意,随心而已。”
“随心?”兰轩笑笑,“真好——”
对于锦兰轩的羡慕,无名未置一词。
气氛一时静默,倒是边星开口:“既然公子已经来到这了,何不同我家主人见一面?”
“见一面?”无名感叹,“许久未见,见一见老朋友也好。”只是他的神情委实奇怪,怎么感觉不是去见老朋友,而是去见老对手呢?
兰轩诧异的看着无名,原来圣人无名与公子靖不仅仅只是认识吗?
“怎么?他未曾知会你他的另一层身份?”
“另一身份?”
“原来你公主不曾知道——”无名怜悯的看一眼锦兰轩,“公主不会是他的对手,若要报仇,公主还是放弃吧——”
无名那眼神是可怜?笑话——她锦兰轩什么时候需要他人怜悯了。另一身份,与无名相当——程锦如何得罪了公子靖?电光火石间,锦兰轩的眼里透出一丝不可思议,“奕凡是他?”
“公主知道?”
“知道?”锦兰轩苦笑,“当然知道——”公子靖不愧是公子靖,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她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无形中对着齐靖宇又加深了一层戒备。
锦兰轩和无名皆存着心事,竟将彼此之间的失态忽略了个彻底。
一路无言,待他们赶到黄县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锦兰轩以为见到公子靖她会失望,会伤心,会不知所措,事实上,完全没有,她相当平静,她甚至还有心与公子靖开玩笑,“世子,你隐藏的可够深啊?奕凡不平凡——果然不平凡!”她告诫自己:公子靖是她的合作伙伴,也只会是她的合作伙伴!
对着言笑晏晏的锦兰轩,所有的解释都没有开口的必要了。公子靖明白,哪怕他不是刻意欺骗她,但是曾经他和锦兰轩经过多日相处的那份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了。他以为他会伤心,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也不曾有,他果然足够冷血。动心?呵呵,那是什么玩意儿——那东西他不需要。
“我以为我不止一次说过:奕凡是属于江湖的——”他这么对着无名说,一如六年前他离去时这么高诉无名的。
“公子靖吗?”两人视线相交,最终还是还是未明先开口:“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喜——”
“彼此彼此——”
相看两厌,说的就是无名和公子靖。
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古怪,兰轩谨慎的未曾再开口。
空气静默了下来,气氛愈发古怪了。
锦兰轩的右侧,无名一身素白长衫,白的无暇;她的左侧,公子靖一袭玄色蟒袍,黑的纯粹。
明明是素雅的白,却凸显了无名本身原就具有的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依旧是极致的黑,却偏偏渴望着绝望后的不可能出现的希望之光……黑与白的映衬,就如同光与影的镜像:他们是相反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相似的存在?他们就像彼此的镜子,把自身最讨厌的一面给表现出来——
锦兰轩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白与黑……除了他们彼此,又岂能是一眼能够望穿的?
锦兰轩记忆里的无名,是谪仙,是圣人……现在,公子靖面前的无名却更像一个人!而无名面前的公子靖……攻击力十足。
话说,他们真是朋友而不是仇人?
丢下一句‘未明五天后过来,你自便’转身离开嫌弃满满的公子靖,这样真的好吗?
而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无名,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有多破坏你的谪仙气质你知道吗?
于是乎,无名就这么住了下来。
除开公子靖,无名还是很正常的。
下棋品茗,博古论今,这是无名与锦兰轩的日子。
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什么的果然都是错觉。谪仙,谪仙,气质如玉,才华比仙,这才是圣人无名。而短短几天,他们就熟悉起来。
“如何?”
“仲宣多才——”无名轻啜一口茶,“唇齿留香,沁人心扉,极佳。”
“哪里哪里,”兰轩浅笑,“雕虫小技而已——”
“仲宣何必谦虚,”无名的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曲高和寡,知己难寻,相识相交,为什么不开心?他声音清朗,“我有一曲,有幸邀公主鉴赏,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有何不可?”弹琴是兰轩为数不多的一种爱好,对于喜欢的事物,又不需要耗费心力,为什么要拒绝?无名真是个很好的朋友,与他相交,再是舒心不过了,不自觉的兰轩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
“百鸟朝凤?你竟将它改为了古琴曲?”兰轩赞叹,明明是一曲民间唢呐曲,无有曲谱,补全曲谱,尤其是使其适合用琴弹奏并不是一件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