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提议用火烧断两棵树,让树变成独木舟,然后趴在上面飘回去。对这种充满京城侃爷浪漫主义精神的想法,我们直接无视了。没听说过十二月份抱着颗烂木头挑战太平洋的,再说以现在海浪的流向,如果侥幸不遇到鲨鱼,不遇到台风,不遇到海浪括弧包括小浪,那么飘个一年半载的,我们的木乃伊估计会出现在墨西哥或者美国哪个港口上。
西蒙建议假投降,先签了约出去再说,反正受了胁迫签的约,法律是不保护的。
七爷摇了摇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难不成渡边还会跟我到国际法院打官司吗?只要我签了字,最后又不执行,理亏的就变成我了。渡边要报复我都没什么。”七爷发了一下楞:“关键是我女儿危险了。以山口组的实力,他们在占理的情况下,要报复个把人,那是防不胜防的。”七爷回头看了一下地牢的设施,估计又想了想自己的女儿,很明显地也变了脸色。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西瓜道:“当务之急是想想办法弄到食物,否则不投降也得投降。同时,我们可以跟他渡边guī_tóu他们谈谈条件,关我们在这可以,让他们派人送点衣被食物过来,否则,我们饿死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只要他们派人过来,我们就有转机,到时对着送东西的使使美人计,就凭我们烎队美人的素质,兴许能弄到船只。”
卫哥摇头道:“以我对历史的了解,日本人根本不可能送东西过来,他们这个行动,除了迫我们签约外,还想挫挫我们的锐气,他们不会这么配合的送吃送穿,一定会饿我们几天。因为如果他们以后真的在中国登陆,不管是做我们的领导还是对手,都希望我们听话点。”
西瓜望着卫哥点了点头。
七爷道:“不管怎样都要想办法快点出去,约是不签的,人要出去。明天我们在海滩上写个大的s挂在树上,希望有过路的飞机啊船啊看到。同时一早大家就三人一组,看看有没有什么食物,捉鱼不太现实,但捉个虾,捡个贝,在沙滩上抓抓螃蟹,应该可行吧,只要饿不死,我们就可以撑着,撑着就有希望。”
周双懿道:“我是海边生的,我看了一下,弄点吃的没有问题。”
冬瓜喜道:“交警同志,你终于主动说话了,从北京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呢?。”
双懿白了他一眼,不理道:“七爷,你刚才看着地牢,想着你女儿,好像变了脸色对吧?”
七爷道竖着大拇指道:“不愧是学警察出身的,会察言观色。”
双懿轻声却冷冷道:“七爷,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你的女儿,而双懿也是别人的女儿?”
七爷呆了一呆,望着前面的火把。
双懿转头盯着冬瓜看去,冬瓜罕见地低着头。双懿回头望着那些刑具,眼睛红了,道:“你们都是犯罪分子,不比渡边他们好多少,对吧?”
卫哥赶忙转移话题道:“还是谈谈回去的办法吧?”
西瓜道:“对,好好想想,困难总没有办法多。我突然想到,能不能选出一个水性好的往海水中间飘个两千米,岛上电话信号被监控了,但游出去这么远,兴许就可以打出手机求救了。”
南瓜抚手道:“好主意,好主意,西瓜不愧是延庆山庄头号智囊,只是这水性要很好,大海不同于游泳池,那凶险着呢?我们中间谁的水性最好。”
大家都沉默了,虽然南国的冬天不算太冷,但毕竟是十二月了,又波涛汹涌,风吹浪打的。这不是一件低技术含量的事情。
双懿站起道:“我没有问题,十公里都没有问题,海边泡大的。只是七爷我救你们有个条件。”
七爷道:“你说吧。”
“如果我成功了,你让我把冬瓜打一顿,你再把冬瓜开除成吗?而且你发誓再也不逼人进山庄了?”
我们都觉得很尴尬,
冬瓜低着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北京土著,号称明代礼部侍郎的后代,把头放得这么低过。
七爷停了一会,道:“等我回去了,我就带着冬瓜一起退出江湖,我们哥俩去贵州养猪。”
双懿沉默了会,道:“好,希望我不会碰到鲨鱼,不会被淹死,不过无所谓,至少海里不会碰见坏人,祝你们明天就能回去吧。”
西瓜道:“来来来,妹子,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还是可以做警官,我们出发前都跟你们政委说好了。”
双懿咬着嘴唇,眼角红了一块道:“人回去有什么用,该回去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李鹰不知从哪里满脸幸福地冲出来道:“回不去才好了,卫哥,我们多在岛上住几个月吧。”
晚上,我们刚刚入眠。突然听到外面有狼叫,顿时紧张了起来,小五赶忙去洞口加了点柴,拨了拨火。六指拿起了一块石头。毒药紧紧地抱住了我,楚观音则抱住了一直昏迷的牛仔。周双懿自动站在了几个囡囡前面。
谁都知道狼总是以群为单位了。形势危急啊。
但转念下来冷静一想,不对啊,海岛上怎么可能有狼,况且,这还是渡边的一个培训基地,美女工厂的一个车间。
狼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我们疑惑地互望了一眼,但没错,是狼叫,笃定是狼叫。卫哥做了一个手势,我和李鹰麻着胆子,慢慢地移出了地牢。
瑟瑟寒风中,只见七爷自得其乐地站立着,鼓着腮帮,正是在学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