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天会下暴雪,屋子会塌的呢?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鸟笼里的乙鸟啾啾的叫唤了两声,乙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春兰,然后张了张嘴巴。
“是乙儿。”
春兰愣了一下,有点没有听明白,乙儿是指笼子里的乙鸟吗?不解的指了指笼子,“你给鸟儿取了名字叫乙儿?”
僵硬的随着身体摇了摇脑袋,只见她伸手指向了自己,“乙儿。”
春兰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她不叫小傻子叫乙儿?咽了咽口水试探的张口喊了一句,“乙儿。”
乙儿的嘴角果然慢慢的上扬,露出了一个熟悉的表情,春兰知道这是猜对了,小傻子每次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她很高兴。
难道是小傻子已经想起来了?
“我知道了,以后就喊你乙儿,你已经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那你记得自己姓什么吗?家在何处?”
乙儿原本扬起的嘴角又迟缓的落了下来,眼珠子直愣愣的转动了起来。心底有些苦恼。
姓?家?
春兰一看就知道不好,小傻子若是再这么想下去肯定又该犯病了,赶紧打断了。
“是我问错了,你快别想了,乙儿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会下暴雪,而且屋子会塌的,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她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乙儿在哪里听到别人说起,不然怎么能解释一个失忆的傻子,能说中连司天监都算不准的事。
乙儿习惯性的歪了脑袋,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为什么会知道?
她也很奇怪,明明一眼就能发现的事情,她们为什么好像都不明白的样子呢。
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乙儿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停的在来回的重复着:“此等术数与世人方可称之为术,而吾姜氏一门承天地而生,如此小技不足为术矣。”
“如此小技不足为术矣……”
只听她带着丝鼻音的低声喃喃,说完眼珠子一转不转的傻傻坐着,一脸的失神。
她到底是谁?
☆、5.暴雪(五)
春兰的眼皮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乙儿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什么是小技?什么又是术?
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说起话来却总老成的让人听不懂。好在她有张及具欺骗性的好相貌,每每让春兰见了都会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就恐惊扰了她。
春兰听得糊里糊涂的又怕问的多了乙儿又会发病,看她现在这呆坐的样子更是不敢再多问了,收拾完东西就带着她去了孙佳玉的屋子。
说来也讽刺,柳氏以孙佳沅的院子小为由,把孙佳玉身边的小丫鬟都打发到了别处,作为孙家的大姑娘孙佳玉的身前只有春兰一人在伺候。
孙佳玉现在住的是间偏房,平时是收拾了给客人住的,临时做了孙佳玉的厢房还是显得有些挤。
远远的走到门边就听到了孙佳沅高亮的声音,“大姐姐,你上回戴的红豆珠花可真好看,沅儿也想要。”
春兰皱了皱眉,孙佳玉明明是嫡长女却因为秦氏的早逝,继室柳氏是个表面和气背地里刻薄之辈,而父亲孙勤和又偏爱柳氏和小女儿,就显得在家里的处境尴尬。要讨好柳氏的同时,还连带着要哄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孙佳沅。
孙佳玉的外祖秦家是临县有名的诗书世家,家底殷实在当地颇有声望。当初秦氏嫁给孙勤和时就带了不菲的嫁妆,这也是孙勤和为什么会同意孙佳玉每年去外祖家省亲的缘故。
柳氏曾多次想打这些嫁妆的主意,最后都因惧怕事发后秦家会上门说理而收手,也就为此更是看孙佳玉不顺眼了。
二姑娘孙佳沅年纪尚小,虽是琴棋书画样样在学,可就这性子被柳氏教的骄横无比,平日里黏糊着孙佳玉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实际上不过是盯着孙佳玉身上的那些漂亮首饰。每每见了好的就想张嘴要。
孙佳玉从小被秦氏教的知书达理,也就养成了心善性子弱的脾气,家中又无人可依仗,仆妇们见人办事,面对这对母女只能一二的忍让,才会搞得处处身不由己。
“哎呀!姑娘,您的那些漂亮珠花是不是还收在首饰盒里呢,真是造了孽,屋子这么一塌,那么一整盒的首饰就这么被埋没了,可真是可惜了。”
春兰故意从门口进去的时候加大了声音,尤其是在一整盒首饰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孙佳沅果然听进了耳里,马上眼珠子一转,从孙佳玉的床边快速的爬了下来,整了整衣裙甜甜的和孙佳玉道别:“大姐姐,我方才想起我答应了要陪娘亲用晚膳,就不在这陪大姐姐说话了,明儿再来陪大姐姐解闷。”
说完头也不转的就带着冬清走了出去,一脸喜色的直出院门,急着往哪儿去就不言而喻了。
“春兰你又捉弄二妹,那些首饰我上回不是都让你理进箱箧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