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如注般的暴雨应和着它该有的气势从天而降,相天寺大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
“师叔,风大侠来了”明相站在门外说道。
济悬大师推开房门,看了看二人说道:“风施主”
然后朝着明相说道:“你且去吧”
“是,师叔”明相回道,然后转身离开,安静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个身影,显的有些孤单,雨下的很密,落雨之声甚至掩盖住了风声,廊上灯笼之中烛火摇摆不定,忽而一阵狂风吹过,灯笼摇晃不定,烛火也跟着摇摆起来,似是有些承受不住,继而晃了几下,最终还是熄灭了,明相脚步顿住,停了下来。
黑暗中有火光出现,慢慢的照亮了周围,明相收起火筒,把灯笼重新挂了起来,然后在原地站了一会,似是确定这烛火不再熄灭,这才离开。
二人坐在房中的蒲团之上,济悬问道:“林远伤势如何?”
“只是暂时不能行气,其它倒并不大碍”风无回道。
济悬点了点头:“如此就好”
随后他正要说话,风无却回道:“大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风无拿出一油纸包裹的糕点,正是那长果糕,济悬大师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道:
“风施主有心了”
风无问道:“这长果糕我在那里尝过,味道一般,并无特别之处,大师怎会喜欢吃这个”
济悬大师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块,说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在我未入佛门之前”济悬大师说道:“那年我去望京,到达那里时已是身无分文,走到那个小店旁边,饿乏缠身,便靠在门口坐了下来,当时里面有个伙计看我可怜,便给我了我几块,那时已经饿的腹中辘辘,只顾充饥,便把一整块全都塞进了嘴里,糕点一入口中,便觉得满口生香,比起那山珍海味亦是不让,自那之后便喜欢上了这个”
“原来事情竟也如此简单”风无道
“可能人饿的时候,吃的东西是最美味的吧”济悬大师说道:“想不到如今还有这一丝贪念”
风无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去纠结这事,说道:“我这次去明生门从林远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雪凰的”
“雪凰?”济悬大师面有疑惑,
“事情是这样的…”随后风无便把林远二人在冰原所遇之事说与济悬大师:
“之前我一直奇怪金铃宫认定你我二人偷袭之事,当时听到林远跟我说起雪凰之事,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编造个理由来掩盖捕捉雪凰之事,但之后细想似乎并非如此”
济悬大师听着他的分析,并没有说话,风无继续说道:
“现在想来她们应该还有一目地:示弱,连遭两次失利对任何一个门派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情,但她们却故意放出风声,扩大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可能真的有人偷袭那位毓前辈,金铃宫以退为进是想找出这背后之人”
济悬大师点了点头:“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巧合?”
风无点了点头:“对啊,这事情应该在你走后不久”
济悬说道:“此事与我们并无影响,大会之后,所以人都会知晓天书下卷的事情”
风无笑了笑:“也对”
“只是我有些担心”济悬大师说道:“当年九幽门亦是因为天书之事引起天下祸乱,我们如今所为也不知是对是错。”
风无道:“当年那位九宗主一统诸派的私心,九幽门至今不知此事内情,此次我们之所以邀请诸派前来,所做是想与众门派商讨此事,说来也是一件功德之事”
“那位九宗主也是这世间少有的奇才,眼界胸襟也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只是…”济悬大师说道。
“即便如此,他却选错了路,这件事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风无说道:
济悬大师单手立于胸前:“阿弥陀佛”
风无看着济悬大师说道:“其实,对也好,错也罢,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不是么”
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门外的雨依旧下的很大,如孩童般哭泣的肆无忌惮,房间中的烛灯安静的燃烧着,不知为何雨中的氛围总能让人心中安静下来,就如这灯烛一样,过了一会风无说道:“大师对相家可有了解?”
济悬大师抬头说道:“知道一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风无说道:“这次外出碰到了望京文先生”
济悬大师点了点头说道:“相家源远流长,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其望天之术更有看破天机,卜测世运之奇”
“文先生所说,天书之事尚有希望,如果能成,有生之年,当真是大慰生平”风无说道。
“所为者长,所谋者远”济悬大师轻声道。
“大师你知道相家的出世一派么?”风无问道
“关于出世一派,我只知道‘天选’”
“天选?”风无不解
济悬点了点头:“这是相家的说法,相家记载每代出世弟子皆为天选之人,至于何为天选这我就不知晓了”
“天选之人,相家也是好大的口气”风无赞道。
济悬大师尝着刚才的长果糕,忽然间神色一动问道:
“我也有件小事一直有些好奇,风施主你我相交近百年,你乃性情之人,性格爽朗,应当对酒有所偏好,可你似乎并不喜好这个?”
“这…”风无似是想起什么,神色间略有疑惑,说道:
“此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