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的不速之客,咬牙切齿,将要得手之际却落了个前功尽弃,任谁都会火冒三丈。
夜风吹动衣袂,那个狷狂俊朗的男人持剑而立,月光都仿佛明亮了起来。
苏慕情绽开一个从容淡定的微笑,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孙怜雨怔了怔:“何出此言?”
苏慕情敛了笑容,一字一句道:“若没有,我便送你上路了。”
浓浓的杀气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孙怜雨明白能将内力如此收放自如的人江湖上寥寥无几,苏慕情的功夫显然在沈烟清之上,但要他放弃到嘴边的肥肉,实在心有不甘。
“得罪了。”苏慕情没有给他犹豫不决的时间,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刺穿凝滞的空气,如毒蛇的红信一般悄无声息,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它的来势,孙怜雨大惊失色,一敛息向后掠去,险险地躲过这一剑,却没躲开夹挟而来的剑风,腮边一热,已有猩红淌下。
苏慕情原本家学渊源,又师承昆仑剑派,成为昔年武林第一高手北松老人的得意弟子,江湖上已鲜有对手,如今盛怒之下,出手更是狠绝不留余地,交手数回合,孙怜雨渐渐招架不住,一咬牙,触到剑柄上的机簧,数枚钢针如暴雨一般朝对方射去。
苏慕情冷哼一声,长剑回腕一抹,将那些暗器尽数击落,剑走空灵,如丝帛般连绵轻柔,剑气却凌厉得穿肌透骨,顷刻之间,孙怜雨手脚的经脉尽被挑断,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喉间,孙怜雨委顿在地,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易地被废了武功。
苏慕情原本刺向他胸口的一剑又硬生生收回,转回身摸摸沈烟清的额头,急问:“你中了毒?”
沈烟清点点头,强撑着坐起身,道:“不碍事,先杀了那个恶贼。”
孙怜雨突然放声大笑,道:“他中的是牵魂散!三日内若无解药,不仅功力尽失,还会全身僵裂而死,苏慕情,你纵杀了我,也救不回他一条命!”
苏慕情在他面前蹲下,幽暗的月光下看不出表情,声音平淡温和,问:“你不怕死?”
孙怜雨冷笑:“有沈堂主相陪,黄泉路上岂会无趣?”
苏慕情皱眉,在他身上搜过一遍,孙怜雨嗤笑道:“解药不在我身上,沈堂主若肯允我一度春风,那解药……”
“楼主!杀了他!”沈烟清怒叱道,苏慕情却站起身来,抚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直到沈烟清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才见他似笑非笑地扫过来一眼,朗声道:“世间竟有如此欠揍之人,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墨颜,出来吧。”
风中传来一声虎啸,一阵腥风刮过,只见墨颜骑在一头矫悍的猛虎上,从密林间跃了出来,那头老虎径自走向奄奄一息的孙怜雨,一只前爪搭上他的胸口,低啸一声,只等苏慕情下令。
“沈大哥!”墨颜从虎背上跳下来,朝沈烟清跑去,吓得小脸煞白,一迭声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沈烟清摇摇头,不解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你要问她了。”墨颜伸手一招,下午见过的那只小喜鹊飞了过来,乌溜溜的眼珠与他对视了片刻,突然扑愣着翅膀飞上前,狠狠地啄了他脑门一下。
“哎呀!”沈烟清低叫一声,抚着被啄痛的地方哭笑不得,墨颜将那鸟儿放到他肩膀上,道:“她很担心你,若不是她飞回来报信,沈大哥你就危险了。”
沈烟清怔怔地看看他肩头的喜鹊,又抬头看着一脸忧色的墨颜,清冷的眸中渐渐有了暖意,展颜笑道:“谢谢你们。”
墨颜扶着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孙怜雨面前,威风不再的cǎi_huā贼正被那只老虎拨来弄去,一脸恨不得立时死去的神情。
苏慕情笑得高深莫测,悠然道:“孙公子,三日之内将解药交出来,否则——”
拖长的尾音无须说明,落到这头猛兽颔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怜雨又喷出一口血,嘴上仍不肯服软,道:“你想让它吃了我?小爷会怕才有鬼!”
“虎大哥不会吃你的。”墨颜插嘴,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啧,这种烂人,吃了会闹肚子。
苏慕情将他揽在身侧,道:“三天,记住了。”
说罢,三个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老虎吼了一声算是告别,一爪拍昏犹自叫骂不休的孙怜雨,叼住他的衣领朝密林深处拖去。
两日之后,孙怜雨乖乖地配出了解药,并且死活要向官府投案,苏慕情还没来得及答话,恶名远扬的cǎi_huā贼又被一虎爪拍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