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距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蒙甜甜对这味道很是敏感,捂住了口鼻。
等走进了,大家才看到屋檐下边有一个熬着药的旧式炉子,上边搁着一个药罐,正往外边冒着袅袅热气,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可是周围却没有人,只听到屋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地咳嗽声。
就在大家思考着要不要上去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一个消瘦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杂乱,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瓷碗。
看到门外站立的四个人时,男人的表情涌上了迷茫,当他的视线与唐靖泽的接触时,“哐当”一声,手里的瓷碗掉落在地上。
他这反应,让唐靖泽的眼神一寒,断定他就是那个害死唐伦和蓝蝶的阿橙,几步上前,拎起了他的衣领,将瘦弱的男人抵在了破旧的门上,门被这力量给推挤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阿橙?”唐靖泽双手施力,任由阿橙如小鸡仔一样在他手里挣扎着:“这些年,你倒是藏得不错,难道你就想要这么心安理得得藏一辈子么?杀人偿命!可你的这条小命连他们一根指头都抵不上!”
阿橙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衣服给箍进了,让他不能呼吸,眼前的男人如同阎罗王一般,像他来讨六年前的命债。
蒙甜甜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唐靖泽这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就撞到了他身后的欧阳昀身上,突然就想,如果待会儿被唐靖泽知道,欧阳昀就因为一本莫须有的胡编乱造的日记本,就报复了自己这么多年 ,他会不会也会像对眼前这个瘦弱男人一般对待欧阳昀。
乔筝上前,抬手抚上唐靖泽的胳膊:“靖泽,你先把他放开,别忘了我们答应老黑的,要把他带回去。”
唐靖泽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手,阿橙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顺着门滑下来,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唐先生,我错了,这么多年我早就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可是我不想死,唐靖凯想要杀了我灭口,要不是我当初跳进河中,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这么多年,我只能在这深山中隐姓埋名,才有一线生机。”
抬腿一脚踹翻他,唐靖泽巴不得拿起旁边的铁锹把他就地处决,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要不然就沦为和他一样的人了:“你不想死!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车上的两个被你害死的人想不想死!”
阿橙早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初唐靖凯告诉我,只是动动那车的刹车片,不会出太大的事情,顶多就是车辆抛锚,或者出交通意外罢了,不耽误他的正事儿,我也不知道最后会闹出人命啊!这么多年,我就没有好过过,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既怕自己被唐靖凯找到,又怕自己被警察找到。我过得真他妈的窝囊。”
说道最后,阿橙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知道自己错了,唐先生,求求你放过我。”
唐靖泽对着他又是一脚:“放过你?自己下地狱去让你害死的人放过你”
“咳咳咳。”里屋又传来女人剧烈的咳嗽声,然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东子,是有客人来了么?”
先前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欧阳昀一直不动声色,唐靖泽和那个叫阿橙的没说几句,他就已经看明白了,这就是唐家的豪门恩怨,他可不打算插手,可现在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欧阳昀的眼神一寒,抬腿跨上台阶就要往推门往里边走。
可没走几步,他的小腿就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他的左手袖口空空荡荡的,只能用手臂来抱住自己,显然没有多大的力道,欧阳昀抬腿一踹,那人的手就被自己踹开,可他却不知道放弃,像恶心的章鱼爪子一样又缠了上来。
“求求你们,这件事都是我做的,和我的妻子没有关系,她现在得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很可怜了,求求你们,放过她,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阿橙跪在地上,恳求着欧阳昀。
欧阳昀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你算是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蒙甜甜看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是她知道徐珂就在里屋,对着地上的男人说道:“你别这样,我们来不是找你的,我们是来找徐珂的。”
男人慌忙地摇着头:“你们认错了,她不是徐珂,她是阿雅,你们误会了。”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抱蒙甜甜的腿,蒙甜甜穿着一条过膝裙,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欧阳昀把那人踹开:“你算什么东西,敢碰她,简直是找死!”
一只手揽住了蒙甜甜的身体,避免她再往后退跌下台阶。
就在欧阳昀想要再次推门而进的时候,大门却“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了,露出一个身形佝偻,面黄肌瘦的女人,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东子,究竟是……”
她的话说道一半,视线就与欧阳昀的接触了,身体一抖,扶住了门框,转过头,视线又碰上了一个梦里时常出现的男人,他的表情,和梦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