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妹妹常来青兰苑陪她玩,就笑着说道:“四妹妹好。”
邹元桐原本就和元槿亲近,性子又活泼,看到姐姐醒来后还记得自己,欢快地与老太太说:“祖母,您刚才叮嘱的可白费了。姐姐认得我呢。不认得的,怕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吧。”
虽然她是庶出,但和她姨娘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老太太一直很喜欢这个开心果,闻言笑道:“是是,你最好认,最重要。”说着,老太太又不动声色打量起了元槿。
即便元槿刻意遮掩着,但老太太活了几十年,又是在后宅慢慢成长起来的,孙女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去?
再娇嫩的脂米分,也掩盖不住孩子眉目间的倦色和苍白。明明身子弱得不行,走两步都要微喘半晌,但还是硬撑着和大家说笑,半点抱怨都没有。
老太太暗暗点头,十分满意。
这丫头,醒来之后倒是和她娘一个性子。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二房的孩子,终究还是稍逊一些。
下午邹宁远回了白英苑后,邹元杺就不得不重新跪了下去。待到黄昏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将要进正屋的杜氏。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引起了杜氏的注意。杜氏以为她是因为今日受罚不甘愿,有心想要让她长长教训,就没管她。只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让丫鬟撩了帘子进去了。
其实邹元杺憋着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香雪无功而返。回来后吞吞吐吐地告诉邹元杺,那两只恶犬并不是她哥哥养着的,是隔壁的王大哥牵来的。王大哥在一位贵人家里负责打扫狗舍。昨天贵人家负责遛狗的人临时有事,就让王大哥帮忙一下。结果王大哥把狗给牵到家附近去了。她哥哥看那两只狗十分威武,又听妹妹归家了,便让王大哥带来家里给她现了一眼。
她哥哥是个游手好闲吹嘘起来没谱的。可她当时被那两只吓怕了,又因问候完父母打算走了,只听她哥的只言片语便也信了真是他养的。如今这次回去问起了,她哥借不出狗,这才将实话讲了出来。
邹元杺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问香雪口中的贵人是哪一位。
得到答案后,邹元杺呼吸一窒,再没敢提要把狗借来的事情。又暗暗咬牙,算那臭丫头运气好!不过,这事儿没完,过些时日她寻到了法子再说。
一路暗自盘算着,邹元杺走到了正屋前。
她是刚刚受完了处罚,在晚膳前来父亲跟前说一声的。刚要让小丫鬟通禀,就听屋里父母亲谈话时提到了镯子。
不知怎地,邹元杺忽然想起自己磨了母亲许久、好不容易让母亲答应买下、昨天刚刚到手的那对羊脂玉镯。顿时禁紧张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甩开帘子,冲了进去。
第3章
邹宁远见元槿醒了,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回到白英院,和杜氏提了一句,说想给槿儿点礼物。杜氏就将那对镯子拿了出来。
看到东西后,邹宁远十分满意,当即就让人给送过去了。然后他便去了外院的书房处理事务和看书,晚膳前才回到白英院。
不多久,杜氏进了屋里。和邹宁远说了两句话后,她忽地冒出来一句:“也不知那镯子合不合元槿的意。”
邹宁远没料到她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应当没问题。”想起藤椅上女孩儿恬淡的模样,他的笑容深了几分,“槿儿肤白,那镯子不错,适合她。”
杜氏笑道:“希望如此。我倒是怕送的不好,她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邹元杺忽地摔帘子冲了进来。
她瞥了面沉如墨的邹宁远一眼,缩缩脖子,问杜氏:“娘,我那镯子呢?我要戴。”
杜氏就将下午送礼物去青兰苑的事情说了。
邹元杺恼道:“送什么不好?偏送那个!那可是我相中了的!”
杜氏不说话了,侧过脸去看邹宁远。
邹宁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主意。”
邹元杺气得不行。奈何她不敢对着邹宁远发作,跺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老太太走后,元槿用了些粥便准备睡下。恰在此时,听到外头有鸟鸣声,不禁想起来下午喂了一半的小家伙们。
虽然知道它们飞走后肯定自行觅食去了,元槿还是拿了一把谷子走到了院子里。
这里的环境没有污染,鸟雀的种类繁多,叽叽喳喳的各种鸣声掺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元槿没让丫鬟打灯笼,就着天色剩余的些微亮光,走到院中坐下喂鸟雀。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家伙们,她刚唤人又拿了一些谷子来,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争执声,便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葡萄小跑着过来,离她三四尺远方才停下,“姑娘,二姑娘来了。”
二姑娘?邹元杺?
猛力推“她”导致头破血流的那个堂姐?
头顶的伤痕犹在。原身那女孩儿的魂魄却不知归了何处。
元槿惯常带着的淡笑瞬间消失,神色骤然冷到了冰点。
“让她进来。”
“啊?”葡萄不解。
“让她进来。”元槿淡淡说道:“拦着有什么用?没了这次,还有下次。”倒不如先见上一回,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居然对着自己的堂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下了这样的狠手。
葡萄连忙去院门口说了一声。
不多时,邹元杺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