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如何?”
瑟瑟懒洋洋抬头,眯眼一笑:“好啊。”
寻娘看清了那少年,眼睛一亮,暗叫一声好俊气的哥儿。
少年年十八,大了瑟瑟三岁,名字叫姜彻,是京城人士。听了自己侄儿说,这儿的水是天然的甜,专程来玩的。
没想到刚来了甜水县,就爬了树给瑟瑟摘梨子。
少年被迎去了寻家。
寻爹寻娘,寻大伯寻姑姑,还有个帅气的大和尚,乌压压坐了一屋子的人,直勾勾盯着那锦衣少年。
姜彻艰难地吞咽了下。
别看着寻家整日里说瑟瑟不肯嫁,可当真迎来了一个会娶瑟瑟的人,全家脸色都不太好。
一家子细细盘问着姜彻的底细。
家住哪几口人都做什么营生的,家中多少钱财几个兄弟姐妹上面老的下面小的,最重要的是嫁过去后要不要伺候婆婆,什么时候能分家出去过。
瑟瑟没人权,一个人坐在小杌子上啃梨子,忍不住插话:“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们想的也太远了。”
谁知姜彻是个老实的,把家里的底细说的清清楚楚,还直接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值钱玩意儿,叮叮当当堆了满满一桌子。
“出来玩匆忙,没带什么,这些就当做是长辈们准许我进门来的谢意,等我回去了就请我姑姑来说亲。”
这一堆东西可是值钱的稀罕玩意儿。
瑟瑟的舅舅做了好多年的和尚,见多了达官贵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口中的进门钱,加起来就一千两了。
这一下,弄得寻家韦家不太想嫁姑娘了。
门第稍微高点还行,可一看就知道,少年身份和市井人家不匹配啊。瑟瑟养的又野,打小疯惯了的,万一嫁过去有点什么,他们家势单力薄的,连给闺女讨个说法都没法。
姜彻被请进门又被撵了出去。
他失魂落魄的。
那姑娘,他一眼就看上了。
管家中兄长怎么想尽法子给他塞女人,他一个都不看,唯独今儿那抬眸时一撇,心脏疯了似的瞎跳。
他觉着,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来了。
又走了。
少年捂着脑袋唉声叹息蹲在地上。
太有钱有势了也是他的错。
“喂。”
姜彻脑袋被一个梨子砸了下。
他一懵,抬头。
趴在围墙上的少女笑眯眯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我教你怎么对付我家里。”
姜彻是个学得快的,他回去照着瑟瑟的教,果不其然让寻家同意了婚事。
他留在了甜水县,先陪着瑟瑟过,让家里把他看清楚了,凡事就好办了。
姜彻还举一反三。
他一道把家里头也摆平了,成婚的时候,京城里来了几十辆马车,都是他的亲人。
瑟瑟觉着自己这辈子过得很舒心,没有任何烦心事,什么都不用管。
她没事儿了就去串门子,找姐妹说话,有时候会去临县玩玩,有时候会跟着夫君回京城。
听说有人日子过得很惨,家里头又是打,又是吵,还有的一家子过得跟仇人似的,闹出人命的也有。
瑟瑟不爱听这些,她心里会疼。
每这个时候,她就庆幸自己,普普通通的出生,普普通通的长大,随便玩随便笑,怎么样都好,没有人拘着她,都顺着她,纵着她。
就好像是美好到无法碰触的假象。
“瑟瑟。”
瑟瑟正发着呆,姜彻在不远处朝她招了招手,“来,我们回去看祖母。”
她笑吟吟提着裙,轻快跑了过去。
“来了!”
已得了一世美好,又有何可贪心不足的。
她觉着这样就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