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美男入账中,何等逍遥快活。
迦楠呆坐在缘镜前,努力提起自己的嘴角,却只能勾勒出一条僵硬的线。
“——混账!”迦楠一拳打向面前的镜子,将缘镜锤得粉碎。锋利的碎片铺满地面,反射出无数张狰狞带满恨意的面孔。
其实他并非无情,只不过奉献深情的人不是她罢了。
她枯坐着,似乎迷失在记忆的长河之中,无法自拔。手指尖粘稠的黑血滴落,几条血色的蛊虫自伤口间钻出修复划痕。
迦楠这才突然惊醒,好奇怪,这四周似乎安静得过分,连鸟叫蝉鸣都听不到。她立刻抽出腰间匕首,嘴唇撅起打了一个无声的唿哨唤出被蛊虫控制的男宠们警戒四周。
举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到门前。夜色已深,门外黑蒙蒙的一片,迦楠居然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那是黑暗,还是众多敌人的身影。
“——唰!”
时间似乎静止,迦楠睁大眼,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空气被劈成两半。
线?
一条极细的银色竖线在空中不断延长,她定睛一看,原来不是线,而是——一段刀刃破空从门缝之中猛地插入房中,直指迦楠的眉间刺去。她浑身僵硬,看着刀尖逼近却躲闪不及。区区弹指一挥间,却好似过了千百个时辰。
刀光剑影流转之间,迦楠拼尽全身力气往后一跳,那薄如蝉翼的刀刃顺着她的鼻尖划过,吓出她一身的冷汗。
立刻有几个呆滞的男仆将她团团围住往屋内疾步撤退。
从男人们身体的缝隙之中,她惊恐地看到被割裂的大门应声而倒,露出月下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他手中的长剑,闪耀着嗜血的暗光。
激战
陆行朝持剑飞身往屋内追赶,有两个男仆如拦路虎般挡在他面前。
玄衣青年手腕翻转,横着一剑劈碎了两个男人的武器。没有意识的男仆却不怕死地继续朝他扑来,被他一手拎住衣襟扔麻袋般扔出了屋外。
“滚!”
男人们在地上滚了几圈再次举拳要打,立刻有暗卫冲上前与他们缠斗对峙。
四周团团围上暗卫与府兵,引开了迦楠身边大部分男仆。
她扬手洒出大片蛊虫,但王蛊就在附近,一条条剧毒的蛊虫被本能压制住不敢动弹。迦楠不甘地重重一嗤,与一个男仆背靠背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受死!”
气势汹汹逼近的陆行朝剑路诡秘,直取她的眉间。沉重的剑风扑面而来,她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尖锐的杀意划破的刺痛感。迦楠双手攥紧匕首并成十字,浑身肌肉绷紧堪堪格住他的长剑,虎口被震出血丝。她刚要回击——
衣袂翻飞,霜青色的影子闪过。
血玉鸩鸟扳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妖冶的暗红弧线。
陆行朝背后不知何时窜出一个人影,踏在陆行朝肩上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她扑刺。陆行凤手持淬了王蛊之血的短剑,趁迦楠被陆行朝控制住双手时欲毁掉她体内的圣莲蛊。
眼见就要成功,迦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厚内力,一个窝心脚踹开陆行朝。
“砰!”陆家兄弟纷纷摔倒在地。
一击未成,他们已经失了先机。陆行朝抹去嘴角血迹,目光沉沉地对陆行凤说:“她恢复了。”他断了她一臂,她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甚至更胜以往。
陆行凤点头,“如此深厚的内力,没有几十年难以练成。”看来迦楠比他们想象得要更难对付。
但再难对付,二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只要王蛊之血入体,不管迦楠多厉害,也无力回天。
但迦楠加上紫长老毕生功力,哪怕陆行朝与陆行凤二人同上也一时半会无法攻破。况且她与另一男仆背靠背互相保护对方的弱点,简直无处下手。
很快陆行朝与陆行凤便皆满身伤痕。
迦楠摆脱了初时的恐慌,愈加得意。一招一式中逐渐染上恨意,把陆家二人逼退到门口。
“今日不管我是否能逃出生天,我也要先取了你们的性命!”
陆行凤渐渐体力不支,涂满王蛊之血的匕首也被迦楠打飞,只剩下躲闪的份。猛地一个踉跄,他险些摔倒在地,浑身弱点暴露无遗。
迦楠犹豫一瞬,还是高抬手臂朝他的胸口刺去……
刀尖离陆行凤心口一掌远时,被陆行朝用手臂挡下。但迦楠力大如牛,直接把陆行朝的胳膊捅了对穿,依旧不管不顾地往陆行凤心窝刺。
“大哥……!”陆行凤被他的热血撒了一胸口,又惊又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