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红艳艳的,像抹了口脂似的,衬的皮肤愈发白了。阿福见了后连忙递上了梅子茶,让温禅解辣。
温禅前世其实还是挺能吃辣的,只不过那都是后来锻炼出来的,现在的他还是个没怎么吃过辣的少年身体,吃完卤鸭后他感觉舌头往喉咙处全是火辣辣,整个头脑都源源不断的发热,连喝三晚梅子茶才压下一点。
夜晚沐浴之后躺在床榻上,他腹腔里都还存留火辣之感,难受了半夜才睡去,温禅想:再不能吃这么辣的东西了,简直要命!
温禅的肚子折腾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当太阳完全笼罩了整个皇宫时,他还在酣睡之中,清晨的报时钟都没能将他唤醒。
只是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鸟啼声,将温禅的意识从梦中抽出,那声鸟啼尖锐响亮,仿佛响在他的耳边一样。
温禅微微皱眉,眼皮沉重的黏在一起。
紧接着,便有恰似女子尖叫时的声音响起,“九殿下!九殿下!”
声音又尖又利,非常有穿透性,只叫了四五声,彻底将睡得正香的温禅吵醒,他一睁眼,双眼里尽是红血丝,有气无力的从床榻上翻下来,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咚咚咚咚”的走到殿门出,伸头往外一看,便看见院中阿福和几个宫人聚在一起。
阿福手中提着个鸟笼,笼子里有一只上蹿下跳的鸟,正是它口中发出的声音,“九殿下!九殿下!”
几个宫人被鸟逗得呵呵笑。
温禅一个头两个大,用力干咳一声,刚醒来的嗓音还未完全打开,带着喑哑的懒意,他怒道,“这鸟怎么回事?快让它闭嘴!”
宫人一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止了笑容,转身向温禅行礼,阿福将鸟笼放在桌子上,行完礼对温禅道,“殿下,这是梁公子一大早送来的鹦鹉。”
“梁书鸿?”温禅昨夜因辣难受了许久,好不容易睡得香香的,却被一只鸟给叫醒,眼下这只鸟还不断“九殿下,九殿下”的叫着,他语气不善道,“他什么时候闲的来关心我的膳食了?有这时间,倒不如琢磨怎么提高棋艺为好,况且这鸟也送错了地方,阿福,你赶快把它送到御膳房去!”
“殿下误会了,这可不是那位梁公子送的,是礼部侍郎家的梁少爷送来的,听说他自个养了一个多月,就教会了鹦鹉这一句话。”阿福连忙解释。
他一将梁宴北抬出来,温禅的火气果然全消了,他神情一愣,朝桌上那只跳来跳去的鸟看了几眼,疑惑道,“梁宴北送我鸟做什么?”
“梁少爷说是给殿下解闷用的。”阿福答。
梁宴北就是有这个喜好,他总是喜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前世他为了讨梁夫人的欢心,养了一只学舌鹦鹉半年,每日都叫它夸赞梁夫人的话,后来那鹦鹉被训练得只要一张口,就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温禅当时真是羡慕死了。
谁知道重生一世,这只鹦鹉倒先送到了他的手里来……
“你把鸟拿来我瞧瞧。”温禅吩咐道。
阿福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将鸟笼递到温禅面前,“殿下,奴才敢说,整个京城再找不到一只比这还漂亮的鸟了。”
这鸟确实漂亮,淡黄色的身体,羽翅泛白,头顶芽黄的玉冠,跳的时候翅膀张开,小巧可爱。
温禅心道那是你没看见梁宴北送给他夫人的那只,通体艳红,像一只凤凰崽,声音也是婉转动听,比这只声音尖利的好多了。
这时鹦鹉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张口便是,“九殿下万福金安!”
温禅心头一跳,嘴角不自觉扬起,道,“这只鸟比他主人要讨喜一些。”
阿福笑不作答。
“梁宴北亲自来送的?”温禅伸出一根手指头去逗鸟,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是梁大人,大人今日早朝,顺道把鸟送来。”阿福答道,还颇有心眼的转移话题道,“殿下,你可曾留意到梁大人的发冠,梳得当真是整齐,看起来要比其他大人好瞧许多。”
他这一说,温禅倒是想起来前世,梁峻有一次跟好友相聚,在酒楼中喝的酩酊大醉,跟好友抱怨自己的发丝越来越少,中间秃了很大一块,说着说着,还哭起来。
恰巧隔壁有朝中官员,将梁峻的哭喊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第二日,全京城都知道梁大人秃顶之事了。
略沉吟片刻,温禅道,“此事不可效仿,别看梁大人那样好瞧,但时间久了,迟早变秃子。”
“啊!”阿福惊恐的瞪眼,“殿下所言当真?”
“那当然。”温禅信誓旦旦,若是谣传,梁峻又何必一直忍受,大可把发冠去掉在众人面前走一遭,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但梁峻却没有,甚至只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是带着帽子,就是顶着玉冠。
温禅用手指顺了顺鸟的羽毛,声音平淡问道,“京城中可有传出梁宴北从军的消息?”
前世梁宴北二月从军,三月的时候正在学习疆场战术,温禅多此一问不过是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