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欠的债,总要有人出来还。
“奶奶知道你委屈,但咱们梁家,现在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以后还要靠你来支撑。”沈芝梅说着,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婚姻婚姻,咱们老祖宗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晕了头才嫁给那么一个男人’,但既然嫁了,就需要磨合,你们刚接触,难免会有摩擦,以后慢慢会好的。”
“奶奶,您真的希望我嫁给他吗?”如果奶奶知道宁泽带她去那种地方,还让别的男人给她下药,奶奶还会希望她嫁给他吗?
应该不会吧。
可,梁嘉莉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怕奶奶知道了会着急。
“宁泽这个孩子,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你试着跟他多接触一下。”沈芝梅曾跟宁博臣谈过宁泽的事,她自己私下也和宁泽聊过。
宁泽的谈吐和思维能力并不是跟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值一文或者是混混日子。
很礼貌,逻辑性强。
撇开这些,她还是很欣赏他的。
一个男孩从13、4岁开始独自一人在举目无亲的英国上学生活,同时还要防着宁家其他人对自己各种暗箭伤人,硬是熬了那么多年,也算命大。
单凭他在英国独立生存的本事,把梁嘉莉托付给他,她也比较放心。
她的嘉莉,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个性又不是活泼开朗的主,走到社会上,最容易吃亏。
宁泽的个性跟她刚好相反,两人倒是可以互补。
梁嘉莉不吭声。
奶奶的话,她没办法拒绝的。
但正是因为没办法拒绝,她需要时间重新接受。
“奶奶,让我想想。”
“嘉莉,跟奶奶过来这里。”沈芝梅从摇椅上站起来,带着梁嘉莉往她的卧室走去,沈芝梅的卧室床柜摆放着一排的相框。
上面都是梁嘉莉爷爷和沈芝梅的合照。
沈芝梅拉开那排相片下方的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坐到床边。
盒子是一个大概只有巴掌大的檀木小盒。
盒子边角有些磨损。
沈芝梅很小心翼翼地拉开盒子上面的一个搭扣,‘啪嗒’一声,盒子打开,里面一只已经有些年代的龙凤玉手镯。
“戴戴看,合适不合适?”沈芝梅拿出这只龙凤手镯,说道:“这手镯是我娘家那边陪嫁过来的嫁妆,你妈妈嫁过来那会,我也给了一只,现在这只是给你的,奶奶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留给你,只希望,我们嘉莉以后要幸福,奶奶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梁嘉莉低头,眼眶一动,有些湿湿。
伸手,让奶奶给她戴手镯。
这个下午,涂着白色油漆的木头纱窗外,阳光明媚的令人睁不开眼,木头纱窗内,梁嘉莉一个人坐在床边,一只手不断地盘摸着那只龙凤手镯。
沈芝梅今天聊那么多,她都明白。
她的婚姻,她还是没办法做主。
那就继续跟之前一样忍,忍到忍无可忍为止。
……
下午4点不到,宁泽就开着车来到梁嘉莉的廉租房楼下。
梁嘉莉接到宁泽的电话后,从阳台处往下看了看,白色的路虎,就停在公寓门口。
跟沈芝梅打了声招呼,什么都没带就下了楼。
或许是因为没办法退婚而彻底死心了,或许是麻木了还是其他原因,原本对宁泽都会有些畏惧的心理,从走下这个混着各种油腻味道、垃圾味道的廉租房公寓楼梯的那刻起,她竟然没了一点点波动。
白色的路虎,停住那边,在这幢陈旧的公寓中有些显眼。
他依旧坐在车内,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抽烟。
梁嘉莉走过去,站到他开着车窗的那侧,隔着青雾缭绕,她先开口:“宁泽,我不会退婚了,但是我也不会搬到你的公寓去住,这是我做的最大让步。”
宁泽侧过头,看她,没说话。
隔了一会,他才说:“我知道了。”
“嗯。”
而后,转身,回去。
很简短的几句对话,甚至都没了之前她在酒窖内会爆发出的各种情绪波动,平静的就像跟他在谈一桩大家都明码标价的买卖。
买主是他,而她只是商品。
本来,来之前,他会设想,这个女人一定又要跟他顽抗一番,他都做好了应付她顽抗的准备,但显然,事情发生了变化。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就又答应了。
当然,他也清楚,她这么快又答应的原因是什么?
松开夹着烟的手指,指缝中吸了一大半的烟,掉在地上。
按开车门,下车。
然后追上她。
跟着她上楼梯。
等到爬到三楼时,梁嘉莉才发觉,宁泽竟然跟着她一起上楼了?
回头,立刻停住脚步,手抓着旁边的扶杆,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既然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