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魔女走到外面,扶着走廊上的栏杆往外面看去。此时藏玉阁的内部是站满了人的大堂,楼上中间是空的,房间是四面相对的。正在我们站的地方的对面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正在对楼下的人群招手致意。
我凝神细看时,只见这女子长的真是美若天仙,浑身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气质。这一点不同于其他的娼女,她好像有一种生在大户人家的书卷之气。此时她虽然是在笑,可是她眼神中的忧郁却弄得化不开,看来着实惹人怜爱。
我左右看时,只见其他的房间里的人也都出来倚在栏杆上看她,原本空空荡荡的楼道此时站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我凝神细听,有人说道:“这位,苏小姐可真是漂亮啊,美得令人心醉,不愧是藏玉阁的头牌。”他旁边一人闻言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能见她一面,今天也算是没白来了。要是能与她共度一宵,便是死了也可以无憾了。”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先说话那人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啊,这女子如今还未破身,藏玉阁放出话来,想要这个女子的chū_yè除了要拿一万两白银之外,还要这个女子自己同意才行。唉,难啊,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万两银子就不是你我能拿的出来的啊。”旁边那人也点点头:“是啊,太难了。”
另外一边又有人问另一人道:“兄台,这位苏小姐如此绝色,你可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吗?她又为何甘愿做风尘女子呢?”
那人道:“难道兄台不知吗,她的来历涉及到了当年的一段公案。当年可是有禁口令的,老百姓私下议论若是被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如今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是在下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啊。”
先说话的苦苦哀求道:“兄台就给我们说说吧,求你了,在下保证绝不外泄。”
此时这两人周围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了,于其他地方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这些人全都和我一样,看似没在意他们的话,其实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那人刻意做谨慎状,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能听到)道:“好在苏小姐的父亲与当时那段公案没什么直接联系,只是被牵连进去的,说了想来也无妨。不知兄台可知道先帝时期的文学博士方孝孺吗?这位苏小姐的父亲据说是他的门生,所以才会被牵连进来以致抄家灭族。这位苏小姐也是朝廷下令强制卖到这里的。”
问话那人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当今天子可真是……霸道啊,连门生也不放过……”这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可还是有人听到了。解疑那人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嘘,噤声,你不要命了吗?”说完他四处看了一眼,赶紧低着头离开了这里,问话的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赶紧走了。
就在这时,跟苏小姐现在一起的老鸨子咳了一声道:“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我们小苏姑娘说了,今天要为大家演唱一首歌儿,请大家欢迎。”
楼上楼下的“”们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苏小姐伸出手止住欢呼,强压忧郁,巧笑嫣然的说道:“奴家小献一曲,望诸位静听。”说这话时,她檀口微张,声音空灵而又柔美,光是说话声就要让人的心都碎了。见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音来,她这才移动莲步走向琴台,轻抚瑶琴,琴声千回百转余音绕梁。接着她张口唱道:(作者作)
莲花生池塘,
洁白或青黄,
不知何处赏莲人,
苦闷胸中藏。
莲叶托莲花,
却无人赏她,
我劝塘畔赏莲人,
莫把莲花掐。
莲蓬包莲子,
温暖又安康,
谁知何来赏莲人,
采来做羹汤。
莲藕生淤泥,
腹空愁丝连,
一朝迎来采莲人,
有家再难还。
一曲唱罢,众人久久无言。所有人都沉浸在她悲怆而又空灵的歌声里,尤其是部分知道她身世的人,听来已经是泪满眼眶了。我偷眼看了一下小魔女,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却似乎连擦一下都忘了。
良久,众人才从悲伤的心绪里挣脱出来,爆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在议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另一人说道:“老夫出门已有数十载,不想今日听到这歌儿竟勾起了老夫的思乡之情,呜呜……”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竟然哭的像个佝偻着腰的孩子一样。还有个僧人打扮的人说:“不想人间竟然有如此妙音,不枉贫僧出世这一遭。若能常常听到如此仙音,西方极乐又有何好处呢?阿弥陀佛……”说罢双手合十作虔诚状。什么?有人问为何和尚会出现在这里?僧人念了一声佛号道:“啊呸,你懂个屁啊,佛爷我这叫入世修行,阿弥陀佛……”
总之下面一片混乱,苏小姐却很平静,脸色恬淡的仿佛刚才不是她在唱歌。老鸨拿过一只铜锣,使劲敲了几敲,众人才纷纷安静下来。
老鸨子扯着她的公鸭嗓叫道:“诸位大爷,你们说咱们小苏姑娘唱的好不好啊?”众人大喊:“好好,太好了。”
老鸨子又道:“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咱们小苏姑娘已经想通了,只要今天有人愿意拿出三万两银子,她就跟你走。”
苏小姐眼神迷茫,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天晚上,苏小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突然老鸨子闯了进来道:“我的小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