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动用武力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灰扑扑的帕子,堵在一个棕色小瓶的瓶口倾倒了一下,随后从侧过绕过她的脖颈就捂了过来。
手法熟练得很。
月的眉心一跳,骤然暴怒,她松开了苏蓉,旋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借对方的手臂为轴,一把将对方抡了出去。
人类于她而言说像蝼蚁不为过,那家伙陨石一样砸倒了一片他的同伙,那群本就酒精上脑的好斗分子瞬间被点爆,抄起了地上的几个空酒瓶,咆哮着朝着月扑过来:“哥几个今天非把你扒了不可!”
月将苏蓉拉着矮身躲过,“哐啷”一声,酒瓶砸在墙上,锋利的碎片四下飞溅,苏蓉东倒西歪重心不稳,最后干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从侧门走出来几个穿着警服的公安人员,似乎是听到了打斗声,朝后门看过来,月心底一沉,心知不能做出太越轨的行为,否则会引起人类的注意,而此时一个酒瓶迎头掼过来,月当机立断,背身挡在了苏蓉跟前。
她浑身紧绷,闭上眼预备挨这一下,钓鱼执法把这群人送进拘留所也是值得的,只听“哐啷”一声巨响,有稀稀拉拉的碎玻璃落下来,伶仃的擦过她的后颈,留下细细的血痕,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月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刺痛,很短暂,心中大骇,她猛地转过头,只见傅微站在那儿,横臂接下了那一酒瓶子,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一片凄艳血色,他却宛如无知无觉,一拳杵进对方的腹部。
对方“呕”一声,差点没把肝儿给吐出来。
傅微变了,他的斯文书卷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动作生风,拳拳入肉,那些个混混在他手下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弱的像批泥人。
月冷不丁想起那天晚上他把那个污血种越肩掼在地上的场景。
彼时的傅微凶的不像个人。
傅微把一个试图玩儿奇袭的小流氓踹在地上,皮鞋碾在对方胸口,把对方踩的直喷血沫,他面色冷硬,大有要直接把对方踩死的架势。容彦才堪堪从酒吧的侧门挤出来,看到这妥妥可以把治安评定拉到及格线以下的暴虐场面,他脸都扭曲了,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住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
第17章
就在几乎没人敢靠近傅微的时候,容彦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傅微的上臂,硬生生将他从那个脸色发紫的小流氓身上起开。
“小o子配狗……”那小流氓边喷唾沫星子边咒骂。
社会底层就常有一种人做事从来不经过思考,他们不在意做一件事之后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会有什么后果,只在意眼下能不能爽,为了这一时爽甚至愿意跟敌人同归于尽。
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傅微的脸色森寒,容彦却在他再次发作之前攥着他的领子将他狠狠的按在了砖墙上。
“你他妈给我适可而止!”他吼道。
傅微转眸看向他,眼角细微的一跳。
“松手。”
“你他妈是犯法——”
“会给他留口气的。”傅微说:“我有分寸,松手。”
“傅微你他妈是没数了是吗?”容彦目眦欲裂:“你他妈好歹以前是——”
“那是以前。”傅微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所以我离职了。”
他瞳中寒光一沥,就见一个一脑门血的男人从地上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墙角的一根铁棍就朝着容彦的后背打过来,电光石火间,傅微挣开容彦,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上。
“咔啦”一声,那男人的手腕姿势古怪的垂落下来,五指松弛,铁棍“叮咣”落地,傅微喘了口气,将那根铁棍踢开,转身刚要说话,容彦却比他更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咔哒”一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傅微:“?!”
不光是他,月也呆住了,紧跟着跑出来的几个学生整好看见这幅画面,也都呆住了。
“带未成年人进酒吧,打架斗殴影响市容,经规劝毫无悔意。”容彦生硬道:“我说了评级期间别他妈给我惹事,跟我进局子吧傅微,这你不认也得认!”
他扯着傅微就要走,“咻”一道影子冲到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搞什么?”月张开手臂,厉声道:“放着犯罪未遂的流氓不抓抓正当防卫?”
她吼了一句,连称谓也没带,口气冲得那边儿几个学生都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陆坚跑过来扯了她一下小声道:“小白你怎么跟警察叔叔说话……”
容彦的平移了一圈,下移,这才看见说话的人。
一个娇小的学生妹?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娇小的学生妹?
挺这个词……不太恰当,应该说,很,十分,very?
白羊毛衫牛仔裤,真好看,容彦挑了一下浓眉,心里没头没尾的想,以后我要有女儿我也给她这么穿。
等等,我还是个光棍呢?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