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槊感受到了镇远侯老夫人的冷淡有些不明所以:我没得罪过她吧?
乔舒自打齐槊进来就开始装死,这个人她记的可是很清楚呢!
小的时候她随着祖母进宫陪太皇太后说话,太皇太后见她年纪小不愿拘着她刻意命宫女陪她去逛园子。乔舒就是那个时候遇见齐槊的。她不知道齐槊哪根筋不对,非要拉着她一起玩。
过程她有些记不清了,乔舒只知道自己最后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等了好久才有人找到她,等她被救起的时候,齐槊早就不见了。她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缩在洞里瑟瑟发抖、哭的嗓子哑了都不见有人来的无助。打那以后,乔舒就留下了怕黑的毛病,只要屋子暗了一点儿她就腿脚发软全身都是冷汗……
乔舒想的入神,心里的恐惧像藤蔓一般悄无声息地攀爬生长,她只觉得一阵阵阴风缠绕着自己,贪婪地舔舐着自己的脖颈,乔舒眼前越来越黑。
“舒儿?舒儿你怎么了?”太皇太后发觉乔舒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关切地拍了拍她的手。
手上一丝温暖传来,乔舒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她就像是岸上一条快要干死的鱼突然被浇了一瓢水。
乔老太太听见这边的动静转过头一瞧,只见自己心尖尖儿上的小孙女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连忙上去把乔舒搂在怀里。
乔舒嗅到了熟悉的香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祖母,舒儿怕……”
乔老太太听着她略带哭腔,软的跟小猫似的声音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听了这才想起来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干的那件破事。她脸上带着些歉意:“阿菀你快带着舒儿回府歇息吧!对了,哀家让郑院判跟你一起回去。”
“那就多谢太皇太后了。”乔老太太带着乔舒行礼,由宫女扶着往出走。
齐槊皱着眉看着乔舒,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就在他快要看到她正脸的时候,乔老太太不留痕迹地挡住了乔舒。他直到乔舒走远了都没看见她的模样。
“都是你做的孽!”太皇太后心里觉得对不起老姐妹,揪着齐槊的耳朵狠狠训了一顿。
“皇祖母您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齐槊揉着耳朵小声嘟囔着。
“你可还记得乔家丫头?”
“刚刚那小姑娘?那不是沅韶的小妹吗?”齐槊一脸的疑惑:“那可是乔家的命根子,我哪里见过她?”
“得了吧,没见过?你小时候给人家推冷宫的地窖坑里的事哀家可还记着呢!”太皇太后戳着他的脑门儿有点生气:“哀家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么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你怎么下得去手?人家姑娘就是因为你留了畏黑的毛病,哀家对不住我那老姐妹!想当年……唉……”
齐槊一听,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当年的小丫头是她啊……
他记得当年自己在御花园里看见个戴着金项圈、梳着两个小揪揪、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就想跟她一起玩,本来好好的,哪成想身后跟了个冤家……齐槊虽然是个顶罪的,但心里确实有些愧疚:“皇祖母,她怕黑啊?”
“能不怕吗!一个三岁多不到四岁的小丫头在黑漆漆的洞里待了那么久……”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我那老姐妹说,自从那次,小姑娘一到天黑就怕的脸色发白连话都不会说。就连现在,一到晚上她的院子都会灯火通明的。”
齐槊抿着唇,思考着怎么补偿她,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闷。
“对了,你来找哀家有事?”
齐槊一听这话有些不大乐意:“孙儿就是想来看看您,瞧您说的!”
太皇太后板着的脸有了丝笑意:“哀家知道你孝顺!明儿个书院就开始授课了,你要好好学,将来啊帮衬着点你皇兄!”
齐槊敛了眸中摄人的光芒,一脸严肃正经:“知道了皇祖母,孙儿会努力的。”
镇远侯府
乔舒脚步虚浮,被人扶着下了马车,丫鬟见了立刻去通禀苏氏。苏氏正绣着香囊,听丫鬟这么一说心里一惊刺破了手。她顾不得别的,将手里的香囊一扔急忙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郑院判,麻烦您给我孙女好好瞧瞧。”乔老太太眉头都皱在一起,脸上的皱纹看着深了些许。
郑院判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给她把着脉。
“九小姐无事,就是受了惊吓。”郑院判摇了摇头:“这心病最难医,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吧。”郑院判对乔舒的事情有所耳闻,心中有些惋惜:好好的小姑娘有个这么个病,将来怎么说亲?乔家每年的灯火银子都是不小的数目,时间长了哪个做婆婆的能没有一点儿说辞?
“多谢郑院判了。”
苏氏刚到门口就听见郑院判说乔舒无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郑院判跟前千恩万谢,要不是乔老太太拦着,苏氏都能硬塞给他几张银票。苏氏别的没有,银子可是大把大把的。
苏家一家善于经商,是大齐第一富商,苏家先祖是个十分有远见的人。早些年间大齐发生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