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荡着个精致的秋千。这院子坐南朝北,雅致清新,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乔家显然把最好的都给了乔舒。
齐槊翻身跃下,落在地上没有半点声音。他敛了气息、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正房,只见屋子里亮如白昼,可是床上的那个人睡得并不踏实。
乔舒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死死地咬着樱红的唇,白生生的小手牢牢地抓着被子,整个人极为不安。
“怕、祖母……舒儿怕……”
齐槊乍一听见这软软糯糯像小猫儿似的声音,心里就好像是被小奶猫轻轻抓了一下似的,有些痒痒的。他看着床上娇小玲珑的人眉毛越皱越紧,她好似梦魇得厉害,忽然就举起手不安地挥舞着,就好像是落水的人急于想抓住一根浮木。
他看着那截莹白如玉的皓腕,眸子一闪,不受控制地把那只仅仅比自己手掌大了一点儿的小手握在手里。
乔舒紧皱的眉毛舒展了些许,可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来睡不踏实,恍惚间睁开了双眼。
齐槊见她陡然转醒,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着那双诧异又无辜的眼睛一时之间心中慌乱不已,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你……”
她说话了!她说话了!
乔舒刻意放低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就好像是惊天巨雷一般,齐槊脑子被炸的混乱,只想着不能让她看见自己,下意识地扔出一枚暗器熄了屋子内最亮的一盏灯。
屋内霎时就暗了下来,齐槊只觉得自己掌心的那只小手微微发抖,他这才反应过来坏事了。
齐槊刚想去把那盏灯点上就发觉自己衣摆被人扯住了。他回头,看见乔舒脸色发白,费劲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她嘴唇发抖,好像想说些什么。
“别怕,还有这么多盏灯。”齐槊心里一软,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也温柔起来。
“别、别走。”乔舒说着就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齐槊心里愧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很有耐心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不怕,松开我,我去点灯。”
乔舒微微动了动,只露出两只眼睛,惴惴不安的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别走。”
齐槊点点头:“不走。”
乔舒忐忑不安地松开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齐槊三步并作两步,用最快的速度点了灯,直到屋子重新亮了起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乔舒见屋子又亮了起来,心中的恐惧一点点的散了去。她就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终于明白七哥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了。可是……他好像知道自己怕黑似的……
齐槊一回头,就看见乔舒直直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水光格外好看。
“你知道我怕黑?”
“听你哥哥和朋友聊天时说起过。”齐槊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那你来做什么?”
“咳……我来看看……”
乔舒:……
齐槊看着那双黑白分明如小鹿似的眸子心里一慌,随手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
乔舒被硬塞了一个东西,她低头看了看,是只憨态可掬、胖乎乎的玉貔貅:“这是……”
齐槊扫了一眼那只自己能握在手里、乔舒却只能勉强握着的貔貅,淡淡道:“赔礼。”说罢,转身就要走。
“错了错了!窗户在右边……”
齐槊耳根子一红,十分尴尬地翻了出去。
乔舒看着手中的玉貔貅笑了笑,低声呢喃着:“好像没有七哥说的那么坏……”
齐槊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冷静自持,等他好不容易回到王府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袋都是那只握着玉貔貅白生生的小手。他辗转反侧了半宿,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
他失眠了!
第7章第七章
舒心园
乔舒起得早,坐在妆台前由丫鬟给自己梳洗装扮:“司荷,今天初几了?”
“回小姐,今儿初七了。”司荷十分熟练地给乔舒挽着发髻,秀气的脸上都是笑。
“再过几日便满二十了,你娘可给你说了人家?”乔舒对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丫鬟都很厚道,前几个月从她房里出去的的一个三等丫鬟她都赏了三十两银子和金器,惹得府中的小丫鬟们都羡慕不已。
“还、还没……”司荷脸上一红,没想到小姐还记得自己的生辰,一时之间鼻子有些发酸。
等司荷为她插上发簪,乔舒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你是祖母赏给我的大丫鬟,从十岁起就跟着我,如今一晃儿都十年了。”她看着眼前容貌标志的司荷心中有点伤感。乔舒叹了口气:我这水灵灵的丫头就要嫁给别人了!
司荷眼圈儿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司荷舍不得您!您就把司荷随便配给府中的小厮,司荷还能伺候您、给您梳头!”
乔舒摇了摇头:“傻丫头,怎么能把你随便就配了人?我知道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