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颈穴?”古鸿自然对针灸穴位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基本的还是听说过一些,不由问道,“针灸肩颈穴不是可以舒缓人身疲劳吗?怎地会如此?”
此时便见得韩夫人说道:“古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用细针微刺肩颈穴,确实能舒筋活血舒缓疲劳,可是那针我也见得,便是拔出之后在我相公肩上竟还留有印记,这说明这针必然不是一般针灸用针,而是更接近于绣花针。”
“绣花针?”古鸿有些好奇道,“这于针灸用针有何区别吗?”
只见韩夫人放下手中的抹布,从身上拿出她随身携带的针包,轻轻展开之后,取出一根细长的针灸用针,对着古鸿说道:“古公子请看,这针灸用针,通常细长柔软,一般从身体刺位再取出,不会留得多少明显痕迹。”古鸿闻言,便点了点头,听着韩夫人继续说道,“而那刺入我丈夫肩颈穴的针,留下的血痕颇深,想来针定然较为粗大一些。”
“那有什么问题吗?”古鸿问道,只听韩夫人摇头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这一般穴位还好,但是这肩颈穴,直通肝脏,如果用粗一些的长针直刺到底,便容易出现使人窒息的症状。”
古鸿闻言,又愣在原地,心中不免疑虑起来,眼见着古鸿这个样子,查雪柔与薛忆霜更是一阵好奇,因为古鸿通常纵使沉思之时,面露神情也好似在发呆一般,而如今这个样子便似当真在潜心思考着什么,这个样子曾今她们见识过一次,便是那客栈之中钟豪被杀一案之时,古鸿也路过如此表情。
但是便是查雪柔还是对于古鸿这等行为产生好奇之时,薛忆霜却早已看不过去,他习惯拍古鸿的脑袋,随即说道:“你又在故作什么深沉,你能想到什么?”
可是薛忆霜不知,此时的古鸿,思绪当真飞快,便也不知薛忆霜这是正在嘲笑自己,便开口说道:“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韩大夫岂不是当真有可能是被人所害?”
“不是被人所害难道还是自杀吗?”薛忆霜闻言不由又觉得好笑道,“都说了是肩颈穴被刺,如果自杀的话那又何必去刺一肩颈穴呢?服毒或者上吊不是来得更加便捷?”
查雪柔闻言顿觉薛忆霜言语好像有些过失,便忙轻轻一掐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多言,薛忆霜顿时也知韩夫人在场,自己说这话恐是有些不适时宜,这就闭嘴不语,只是古鸿却自顾说道:“那么犯人又是如何离开的呢?这房间都是门窗拿紧闭,那他又如何离开?”
听得古鸿的话,众人也都觉得颇有道理,其实这个道理便是她们也都又想到,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效证据说是韩大夫自杀的,古鸿想了想后,便对着韩夫人说道:“韩夫人,古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韩夫人成全。”
韩夫人便说道:“古公子需要什么帮忙还请直说。”
古鸿便直言道:“古鸿想要去看一下韩大夫的药房,是否可以让我进去一探。”
韩夫人闻言,便好似有些犹豫起来,便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这个恐怕要向我相公询问,毕竟他的药房通常就连我们也不得擅入。”
古鸿这便点了点头,随即走向韩大夫的卧房,便觉手臂一紧,扭头看去是查雪柔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我知道你求得真相之心迫切,可是韩大夫身体不适,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他为好。”
古鸿此刻的心态尤为坚定,随即说道:“若是真有人想还韩大夫,便是一次失败还可能有第二次,所以尽快找出凶手才是关键。”
查雪柔不想这个时候的古鸿言语颇为镇定有理,自己也无话反驳,不由自主便松了手,只见古鸿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便自顾去了韩大夫的房间。
轻轻扣门,便听屋中韩大夫问道:“谁啊?”
古鸿听韩大夫发问,忙在屋外说道:“韩大夫,我是古鸿,有些不情之请,还望大夫成全。”
“进来吧。”只听韩大夫竟然这般说道,古鸿便忙推门而入,屋中不大,便是通常人家卧房陈设一般,只是整个屋中有一种嗅起来叫人心仪的熏香之气,当是韩大夫所配的香草,此时只见韩大夫坐于床头,用手正着膝盖,头微微下垂,看样子是本来已经躺下,现在又刚刚起身,见得韩大夫,古鸿忙抱拳施礼道:“韩大夫,古鸿打扰了。”
韩大夫慢慢抬起头来,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果然医者仁心,看见自己,韩大夫竟还是先问自己的伤势,顿时有些谢意地说道:“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多谢韩大夫了。”
只见韩大夫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谢的,都是分内之事,况且”说道此处,韩大夫竟一时语塞,只听他叹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对了,你这便来找我有何要事?”
听得韩大夫发问,古鸿也不绕弯子,直言说道:“由于您白天无故受人袭击一事尚有不明,故而望韩大夫能允我进得你的药房一看。”
韩大夫闻言,便想也没想地说道:“若是如此,公子可以自便,反正就是一些药材破书罢了,莫要弄乱就是。”
古鸿也不想韩大夫竟然如此爽快答应了下来,便忙谢过,这便不多打扰,转身要走,却是不经意见得房中挂着的一件黄褐色的袍子,顿时觉得有些意外,好似正巧才刚见得一般。
这一驻足,便是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