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了,那就真不必生气了。
何秀琴浅笑道:“挺好的, 秀婉没记仇,待我跟其他人一样不说, 还包了我吃喝住的钱。如今我一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月钱了,等以后我能力再提升些, 肯定还会涨!”
一两银子的月钱, 于乡下人家而言那都算巨款了。哪怕这是何秀琴靠自己本事赚的, 她也还是道:“秀琴啊, 你可得记着秀婉待你的好,在她那里就好好做事,可千万别给她惹麻烦。而若是有机会, 你也得回报一二才是。”
何秀琴是真的挺感激何秀婉的。
当初会硬贴上何秀婉,不过是她茫然无措时的下意识选择,但在县里的美人馆干了快两个月的活,她此时对未来还真是不迷茫了。秀婉待她说是和旁人一样,可就是包吃住就已经偏了她许多,只要她真的有能力,到了京城不给她掌柜的做,给个副掌柜怕不是难事。
她眼下有了极强的奋斗目标,只觉得前路一片光明。
“奶奶你放心,在我最难的时候是谁伸的手,我心里一辈子都会记得的。”她郑重道。
何奶奶笑了,心情都舒畅起来。
何家确实是出了个不孝女,但何家……却也有更多的好孩子。只要这些好孩子在,以后的何家就不必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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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儿成亲的前一天,何秀婉这边准备离开县里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送了刘敏儿出嫁,次日就可以往京城去了。只不过沈柔一直没来,她准备去问问看。
却没想到她正欲出门时,沈柔来了。
沈柔自打在府城开了铺子后,便很少到这边的铺子来,此番看到她,瞧见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的模样,何秀婉才愕然发现两人竟是自打过年后就没再见过。
“阿柔,你这是……”
沈柔笑笑,笑容里也是遮掩不了的疲惫:“秀婉姐姐,敏儿要出嫁了,我要送她些东西。若是我自己去怕她不要,你……能帮我代送一下么?”
代送是没问题的,何秀婉看得出来刘敏儿对沈柔还是念着旧情的,她帮忙代送并不会惹了刘敏儿的恼。只不过,想到那天刘敏儿的欲言又止,何秀婉觉得刘敏儿怕是更希望沈柔亲自送去。
“阿柔,实际上之前敏儿来过,我瞧她的意思,可能更希望你亲自送去。”何秀婉道:“你们俩相交不短,又都是在乎对方这个朋友的,不管怎样最初的确是你有错,既然你还在乎她,不然便再去跟她道一次歉吧?她这都要出嫁了,以后回来的机会怕是不多,若是不解开这个结,你们俩要这样多久啊?”
沈柔有些触动:“敏儿说想我亲自去的吗?”
这点何秀婉不能撒谎,她道:“虽没直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当时许是想我去做中间人,很有些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那就还是没说了。
沈柔喉间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又笑了:“秀婉姐姐,我最近忙得很,就不去了。这些,劳烦你帮我送去。”她指着放在旁边的一个小箱子。
“阿柔,你……”何秀婉还要再劝。
沈柔却一下子坚定起来:“秀婉姐姐,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我铺子里还有事,便先走了。”
她就这么带着犹豫的来,却带着坚定的走了。
何秀婉无奈,只得叫人先把箱子收起来。晚间周山海回来,她便问起沈柔:“沈家最近是有什么事吗?今儿个阿柔来了,我瞧着她憔悴许多。”
周山海倒是耳闻过沈家的事,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沈老爷好像病了,沈家那边……沈太太和沈轩竟是一起联手,想要逼沈柔交出沈家所有生意的管理权。放心吧,这些事她自己应该能办好,如今的沈家虽不是空壳子但也差不多了,便是交回去她也还是大赚了,她应该有分寸。”
何秀婉点点头,只是想着他们马上就要离开,沈柔和刘敏儿已经大半年没来往,若是他们走了,沈柔在县里没了靠山会不会被欺负啊?
她便道:“那咱们离开之前,要不要去问问她有没有难处?若不然我们走了,她真有事不知道有没有人帮。”
当初他们来县里开美人馆,找铺子找现在住的宅子,甚至是沈柔还用她的杨记往这边引了客人,可以说是于他们有恩的。若是沈柔有难,他们理应帮忙。
周山海点了点头,他也是记得沈柔的帮忙的,不过他依然不担心:“她应该能对付。而万一她对付不了,也不用怕,她如今也是安王殿下罩着的人,若是真有危险,不用咱们出手,自有人会帮忙。”
虽是远在府城,但想来沈柔不会连去府城求救都做不到。
何秀婉听到这里,便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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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儿是刘县令的掌上明珠,因着刘县令只有一妻一妾,那个小妾只生育了个庶子,所以刘敏儿是刘县令唯一的女儿。本就是很疼这个女儿的,再加上这个女儿有很厉害的舅舅,以及如今廖有为也算是厉害了,所以刘县令待刘敏儿,那真是疼上加疼了。
因此在刘敏儿的夫家送来极为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