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看到戴纳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
“你在干什么?”戴纳问,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你跟我说的都是谎话吧,什么王朝更替,都是一派胡言!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攥紧魔杖的右手慢慢升起来,杖尖正好达到她心脏的高度,“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戴纳眯起眼睛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任何信任的成分在里面。
“等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维尔莉特突然慌乱起来,戴纳是她最后的盟友了,如果他也误会那么她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那是什么?”戴纳反问,魔杖抬高几寸,直指维尔莉特的脸,“你不会告诉我这都是误会吧?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在周围留下记号,还能为什么?这记号不可能是留给摩根的!这是你留给你叔叔的吧!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里应外合,我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不是,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从现在开始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果然吸血鬼是最善于撒谎的生物了,不是吗?看来摩根先生的评价也不无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摩根,告诉他一切,告诉他这都是你们带来的!”戴纳狠狠地说,理智的堤坝决口了,长久以来压抑在胸中的怨气如同洪水般奔涌而出。
“你会毁了一切的,你这样做只会把我们两个人都推向深渊——”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你会毁了我所有的计划!”
“当然,这正是我想要做的!”
“你根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维尔莉特声嘶力竭地喊道,盖过了戴纳的声音,“我没有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担心你会退出!我没有把握!我的计划风险很大,但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眼睛血红看上去有点疯狂,“听我解释,我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维尔莉特声音低下来,似乎快要崩溃了。
“最好快点,我对你的信任已经耗尽了,耐心也快了,”戴纳冷漠地说,仍然举着魔杖。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找到我叔叔,摩根不可能找到他,我也不能,”维尔莉特低声说,“但是他却可以轻易地找到我。我想做的只是把他引出来,然后最好能引到摩根那里,因为摩根也在追捕咱们。”
“那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你的理由最好站得住脚!”
“我没有任何把握,而且我觉得你不会支持这个计划,可你是我最后的盟友,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你拖进来,但是我不能承担你退出的风险。两方的人都在找咱们,但是任何一方人率先找到我们后果都不堪设想, ”维尔莉特打了个寒噤,“必须要同时,摩根必须见到凶手才会相信我们的话,而我们必须依赖摩根才能打败他。这时候我们不能分裂,你明白吗?”维尔莉特恳求地看着戴纳。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你害怕我退出就隐瞒一切?”戴纳举着魔杖后退两步,“你把信任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让我以为你胸有成竹?这是盟友吗?”戴纳声音有点痛苦。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吸血鬼是不团结的生物,因为你永远也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永远也无法知道他到底是和盘托出还是有所保留,没有信任也就没有团结。自己决定完全信任的盟友却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干不可告人的事情。遭到背叛的感觉竟然不是愤怒,不是痛恨,而是失望,是对前途、对盟友彻底的失望。戴纳忽然想起了他和奈斯特吵架那天,奈斯特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他突然觉得奈斯特的一切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自己做出的事情本来就不可原谅。
“请别这样,求求你,请别这样,”维尔莉特往前走了两步,恳求道说:“我已经都告诉你了,相信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在禁林里的可能不只我叔叔一个,我曾经检查过奥罗拉和另外那个女孩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至少有两个吸血鬼,一个是我叔叔,另一个我不知道。”
“又是一个坏消息,”戴纳嘟哝着,魔杖无力地垂下了,“还有什么?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还有就是关于我叔叔的,他是吸血鬼,但是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拿到魔杖,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巫师的魔法。因为奥罗拉和第一个被发现的女孩身上的魔杖都不见了。”
“也没准是她忘记带了。”
“希望如此。我觉得我叔叔来这里的目的不只一个,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一直希望扩大吸血鬼的势力。但是吸血鬼势力扩大有两个很大的局限,第一是魔法,我们有自己的法术,但是我们的法术局限性很大,只有在日落之后,日出之前才有效,一见到阳光一切都消散了;第二是阳光,魔法部严格控制每个吸血鬼魔药的剂量,魔药配方也是最高机密,他们一直都希望拿到魔药来扩大自己的活动的范围,”维尔莉特急促地说,“但是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确。只是我想到的就这么多了。”
戴纳靠着树干坐下,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