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和清吟加快了脚步,而杜若嬷嬷则在我身后死死地拉住我,我奋力上前去够小床,床没抓住,只抢回了晟儿一直枕着的枕头。望着尚香和清吟的身影消失于视线,我蹲坐下身,紧紧地抱住了手上的枕头,就像平日里紧紧地抱住晟儿一样。我嗅得到上面还有晟儿身上的**味,感受得到晟儿身体的一缕余温。
杜若嬷嬷似心有不忍,渐渐地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任我蹲坐在地上肆意大哭。不知何时尚香和清吟回来了,尚香见到了我手上的枕头,又要来抢。我自是不给,死死地将枕头抱住,然而我久日水米不进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尽管我拼劲全力,枕头还是一点点地从我的怀抱脱离了出来。
我与尚香各抓着枕头两边拉扯着,这时忽听“撕拉”一声,枕头的缎面被从中撕成了两半。
随着这一道裂锦声,还有极轻的“哒”的一声,似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瞬间全愣住了,都只盯着掉落在地面上的一个小荷包。
“那是什么?”尚香首先回过神惊呼道。
清吟走上前去把荷包捡起来,外表看上去只是,并无什特别之处。清吟见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便欲将其打开,然而开口的结被打得死死的,清吟费了许久时间才扯开,同时也洒出了些荷包里边的蓝色粉末。她搓了搓指尖粘到的粉末,又放于笔前轻轻嗅了嗅,回首摇了摇头,表示不明何物。
“难道”杜若嬷嬷突然呼吸急促,上前一把夺过清吟手中的荷包,对着里边的东西仔细端详,好一阵后,颤抖着声音反复念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怎么样?怎么样?”尚香见杜若嬷嬷似是有话要说,焦急地催促道。
杜若嬷嬷猛吸一大口气道:“这就是小皇子得血证最后薨逝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清吟和尚香齐齐惊呼。
不单是清吟和尚香,就连终日混混沌沌疯魔了的我,在这一刻都被猛然惊醒了,与清吟和尚香一同上前围在杜若嬷嬷跟前。。
“看见这些蓝色粉末了吗?”杜若嬷嬷缓中带急解释道,“若老奴看得没错,这应是一种制陶或制瓷的釉料,但据奴婢所知,长期接触这种釉料的工匠犯血证的居多,正是因为此物中含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极易引发人体脉络损伤和血液妄行,而且这种损害都是缓慢积累的,一旦等到发现基本已是病入膏肓之时了。大人且如此,小皇子还这么身子底弱,何况这荷包就藏于小皇子枕头里边,日夜频繁地接触”
“是哪里来的荷包?”还未待杜若嬷嬷说完话,尚香便急问道。
尚香这一问,大家都沉默了,相相而顾。
是谁,究竟是谁?是谁要害我的晟儿?
我在想,努力地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一切,每一个细节就在我的思绪倒回到最初刚生下晟儿的时候,脑海里猛地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难道是皇后?”
“什么?皇后?”她们三人同时讶异地望向我。
我隐约地记得,那天下午皇后意外地过来看我,还提出了要抱抱晟儿,我一直担心皇后会对晟儿有所伤害,目光一直只停留在皇后身上,对于其他人根本就是忘而不顾,而且皇后还真的手滑差点摔到晟儿,好在被尚香接住。所以由始至终,不只是我,大家所关注的焦点一直都是晟儿,却忽略另一个小小的细节。
当时我们都在外殿,我听到晟儿突然哭闹而奔进了内殿,等我哄好了晟儿走出去,皇后正站在内殿与外殿的分隔处等我。她是皇后,她提出要抱孩子,我自是不能拒绝,包括之后皇后手滑摔孩子这一切我也无从抱怨。然而,就在最后皇后走的时候,她唤了一声她的婢女绿鬓,而后有一名宫婢从我身后走过跟了上去。当时在内殿与外殿的分隔处,皇后面朝内殿背朝外殿,而我则面朝外殿背朝内殿,皇后转身走后,绿鬓是从我身后走出来的,也就是从内殿走出来的!也就是说她至少进入过内殿!至于她进到内殿干了些什么,眼下就不言而喻了。
当我将我的所见和我的想法说出来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么说,从一开始,小皇子就已经受到了皇后娘娘这荷包所害了!”尚香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今日我们意外将这枕头撕裂,小皇子病逝的真相就彻底石沉大海了!好个皇后娘娘!此仇不报,我尚香此生”
“也不能就那么快就下定论。”清吟打断尚香,沉声道,“那么长的时间,能够接触道小皇子枕头的也不止绿鬓一人,随便哪个宫女受了人贿赂什么的,也有可能下手。再说了,即使真是皇后娘娘干的,我们现在也是空口无凭,一点证据也没有。”
“那怎么办?”尚香拧着眉道,“照你这样一说,范围真是太广了,我们去哪抓凶手呢?”
“与其凭空想会有什么人,为何不从这荷包查起?”杜若嬷嬷沉静而沧桑的声音响起。
“查荷包?怎么查?”尚香不明所以,不屑道,“就这小荷包,随便哪处都能寻见,若是叫我做,我不出一日也能给你做出来!”
“这你可就不懂了!”杜若嬷嬷阴阴地笑得深沉,“这荷包用的是何种布料,上面的花纹是怎样的,绣花用的丝线又是何种丝线,荷包口处的结绳又是什么材质别觉得这些东西看似无关紧要,若是真查起来,可是能查出不少东西的呢!”
清吟叹口气:“但是我们要怎么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