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荣星,回到帐篷,各怀心事的躺在自己的睡袋里。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我还喜欢陆晓宇吗?我执着的,迟迟不肯放下的,究竟是陆晓宇还是我的第一次心动?我喜欢荣星吗?是因为心动还是感动?陆晓宇今天的举动又代表了什么?荣星眼里隐含的泪水又是因为什么?
荣星,你喜欢我吗?
这些疑问让我辗转反侧。前面的或许还好解答,只是最后这一个,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似乎都有遗憾。如果他喜欢我,我们就不再是朋友,我真的想跟他成为恋人吗?我们中间始终隔着一个陆晓宇,荣星不会介怀吗?如果,不喜欢,那他为什么许我温柔,而我对于这种可能性为什么会感到这样的失落。
而陆晓宇今晚的举动,分明像一个冲动的小孩被别人抢了一直放在仓库里,许久不玩的玩具。是啊,有人抢的才是好的。放在那里,蒙了再多灰尘,即使我不玩,所有权也是我的,别人不能碰,甚至不能拂去这些灰尘,更不能占为己有。
对于陆晓宇,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从他知道我喜欢他的时候开始。
以前的我,平凡无奇,蒙了一身的灰尘,他看不到,现在有人拂去这一身灰尘,我变得崭新甚至有了色彩,这样的我便有了吸引力。在他看来我的心里就应该只有他,我应该是那件许久不玩的玩具,即使他不玩,别人也不能抢,而我更不应该主动去找新主人。我越想越觉得可笑,对于陆晓宇,我难道就只是这样一件他宣誓主权的玩具吗?他不曾许我心动,而我却独自沉沦。
想着想着,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下来,荣星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什么也没有说。这样的触感才能感受到真实的温暖,而对于陆晓宇,我做好准备,对这段不羁的心动诀别。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备启程回学校。一路上,我和陆晓宇各怀心事,车里的气氛诡异,没有交谈,安静的肃杀。荣星的头侧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为了彻底和我心里的陆晓宇诀别,荣星,我又要利用你了。我牵起他的手,第一次我主动牵了荣星的手,小飞机和小扳手的手链碰在一起,发出了“叮”的一声。
这一个牵手就是故意做给陆晓宇看的,陆晓宇,我还没有办法彻底的忘记你,可是我也并不是你偶尔想起来才摆弄、调戏的玩具。这样的你,并不值得我的倾心所托。
自打音乐节回来以后,学校的日子就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节奏里过着平凡额校园生活,一两个月的时间像眨眼一样,呼啸而是。在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完这个短暂的秋天的时候,2012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还是那个熟悉的天桥,还是和小花结伴去往北校区的路上,回想一年前,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看到的是陆晓宇和我自己的心动。而这一年,时间在变,人在变,终经不过流年。如果现在,在踏上这最后一级台阶,我希望迎上的不是陆晓宇似有似无的微笑,我希望看到的是荣星,能温暖我的,默契的点头。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一些晚,12月,寒风已经彻骨,这样的北方城市,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温暖热闹的狂欢的契机,学校亦如是。圣诞节,即使这个节日离我们很遥远,但我们依旧乐此不疲。今年圣诞节,,我们学院和飞行学院还有罗菲然她们的外语学院,要一起办圣诞舞会。
我们乐队自然要出一个节目,给这场所有人的孤单暖场。我们学院和飞行学院几乎清一色全是男生,而外语学院则刚好相反,男生是凤毛麟角。但是毕竟狼多肉少,在选舞伴这个事上,这场舞会却更像是雄性动物争夺配偶的群体大战。因为没有舞伴,你就注定只能在舞池边看着人家翩翩起舞,在台下当个看客。索性,因为我们乐队有演出任务,就避免卷入这场“争斗”。
明知没有希望的肖同辉还是向小花发出了邀请,可小花的舞伴当然也只能是李明溪。罗菲然的邀约不断,她也似乎很享受这样追捧,在拒绝与暧昧之间游刃有余,只是和陆晓宇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张天浩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游说到一个英语系的女孩做舞伴,惹得我们几个一阵的调侃。圣诞舞会,这场所有人的孤单,终在这一年的第二场雪中,拉开帷幕。
所有男生女生都盛装打扮,因为我们三个要在开场演出,也乐得免去这些繁复的准备。一曲作罢,我们三个就窝在一个角落的小桌子自娱自乐。看着舞池里相拥起舞的男男女女,我竟有些羡慕,看的有点愣神。只是当我的目光扫到舞池里和着音乐旋转的罗菲然的时候,心却抽紧一下,因为罗菲然的舞伴并不是陆晓宇。继而环顾整个舞池,我并没有发现陆晓宇。
因为没有舞伴,整个晚会也没有什么参与感,莫凡说要先走,我和荣星也觉得有些无聊,也决定去礼堂旁边的篮球场坐会儿。纷飞的雪花,球场的灯光,会场飘出的音乐,所有的场景像电影一样。我和荣星像普通情侣一样,在篮球场上压马路,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并行的脚印,也是这样的雪天,我心里扎下了一个陆晓宇,那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荣星,我可不可以开始喜欢你?
我鼓起勇气,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荣星,然后认真且坚定的问荣星,“你喜欢我吗?”
荣星先是一愣,继而也停下脚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