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须少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说:“原本打算等都准备好了再进行抓捕,可是陆曦承这么一闹,我们的节奏都打乱了。”
昨天须少紊加班住在警局,1点钟睡的,5点钟就被吵醒,原本打算直接开车去那边,可是须少紊想了想,还是顺路把迟闻给带上了。
至于带上他做什么,须少紊也没有细想,只是觉得迟闻无论是和陆曦承还是和赵修成都是有一丝关系的,带着也许到时候还能用得上。
一路狂飙,须少紊把油门踹得飞快,加上一大清早省道上没什么人和车,那简直就是差点没飞起来。
迟闻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把轿车开成f4的感觉,下来的时候迟闻的腿肚子还在软。
现在的他只想抱着一棵树,好好的静一静。
须少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便拍了拍迟闻的肩膀:“到地方了,跟我上去。”
迟闻抬起头,这才看到这里不是什么城郊别墅,而是郊区的墓地。
墓地一大清早安安静静还有浓雾,迟闻在车上的时候光害怕了,闭上眼睛就让诺斯给自己念心经,根本没有注意到须少紊把车开到了哪里。
望着漫山遍野的浓雾,迟闻只觉得周身都很潮湿,那种山林间的浓雾就像是带着寒气一样,一个劲儿的往迟闻的身体里面钻。
须少紊在前面走着,迟闻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
两个人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在远处站着的几个人,他们看到须少紊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迟闻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便看到在一个小小的墓碑前,有两个人影在那边,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站着的那个人是陆曦承,而跪在墓碑前面的人,迟闻看着他眼熟的背影,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赵修成大概是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头发又乱又长,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身上穿着是一件灰色的睡衣,在潮湿寒冷的墓地里面看着格外的冷。
迟闻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那两个人。
也不知道陆曦承说了什么,迟闻听不清楚,可是却能感觉到他们两个在说话。
或者说,是陆曦承一个人在说,赵修成就跪在地上听。
到了最后,赵修成抱着怀里的东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在冷清的墓地里面显得格外的遥远。
【你想听么?】
诺斯此时声音低沉的传了出来,如果迟闻想听,再远的距离它都能够让迟闻听清楚。
迟闻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陆曦承和那人说了什么,迟闻并不在意。只是当看到陆曦承从地面上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的时候,微微有些震惊。
那个时候,陆曦承就好像是一个恶魔,脱掉了包装起来人类的外表,像疯了一样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向了赵修成。
迟闻眼睁睁的看着须少紊他们几个人冲了上去,把陆曦承和那人强行分开,陆曦承力气很大,三个人联合起来都差点没有把他掰开,在漫山遍野的寂静里面只有急促的呼吸和低沉的哭泣声。
看着这一切的迟闻,却有着出人意料的平静。
陆曦承在踹了赵修成几脚之后,也脱力的跪在了地上,就好像是被驯服的野兽,头发低垂看不见他的眼睛。
【你不上前看看么?】
诺斯看到迟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离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迟闻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在路边摘了几朵新绽放的蓝色小花,看到一朵便摘下来,直到手中满满都是。
在一块灰色的墓碑前,迟闻停了下来。
他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也不计较清晨的地板有多凉,就这样缓缓地坐在它前面。
那些蓝色的花在手里的时候还能维持一束的模样,放在墓碑前的时候就懒洋洋的四散奔逃,像那些花店里不要的小配角。
“姐姐。”迟闻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淡淡的说:“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写着【爱姐迟欣童之墓】。
那正是迟闻的亲姐姐,迟欣童的墓。
墓碑上的照片拍摄的有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迟欣童还是花样年华,年轻漂亮有朝气,乌黑的头发和姣好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可是迟欣童就是傻,只喜欢赵修成那一个男人,对谁的殷勤也不会多看一眼。
想一想也对,如果自己的姐姐是个聪明人的话,也不会落在二十多岁就进坟墓的地步。
迟闻有些无奈,迟家人也许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活不长的命,父母去世的早,姐姐也没有活过30岁,就连自己也只活了23岁。
崽崽的话更不必说,如果治疗不顺利的话,能否活过20岁都很难说。
迟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一家天生就那么命苦,也许上辈子都是恶人,所以才会全部都是短命鬼。
潮湿的山谷一下子就开始下起了雨,迟闻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任凭雨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