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入关建都之初,因为文化和习惯的不同,武林豪杰虽然大多不满明朝的腐朽统治,但更加反对满人的。明朝灭亡后,他们心怀故国,不愿甘受清廷的笼络和奴役,组成了各种势力与朝廷做对。
八月初一,深夜。天空挂满了繁星,大地上却漆黑一片。淮江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里,一个黑影边跑边四处张望,鬼鬼祟祟。
黑影刚跑到村口,撞到了一个硬邦邦又软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摸,还挺滑溜,瘆的他赶紧缩回手。
突听一个的粗犷声音响起:“冯三,走路不看道,瞎摸什么呢?”,吓得黑影刚缩回的手接着又哆嗦了几下,蹬蹬蹬倒退几步,好悬没尿了裤子。
冯三依着墙根,仗着胆子,抬头仔细一看,认识,是村里的牛二。心道:“原来是他,这厮实在是太黑,再加上今晚没有月亮,难怪刚才没看见。”
冯三也不回话,只是转了个方向,翻越矮墙,直奔东南大道而去。
牛二腰里系着个鱼篓,手里拿着三股鱼叉。光着膀子,两只裤脚高高卷起,看样子是刚刚打鱼回来。
冯三见了自己就跑,牛二心中纳闷,骂道:“不正经的东西,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破烂事。”
牛二回到渔村,没有进家,隔着围墙,把鱼篓往院里一扔,提着鱼叉向隔壁走去。
黑暗中,鱼篓口朝上,稳稳的落在了院里。有几只鱼趁势蹦了出来,不停的在地上翻滚乱蹦,也许是难受,亦或是临死前的挣扎。
渔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低矮的土木结构的房屋,稀稀拉拉的散落在淮江边上,在黑暗里显得毫无生气。
这冯三平日里也不打鱼,整日跟着镇子上的几个地痞混吃混喝。今天调戏个寡妇,明天欺负个孩子,名声差的很,就连他爹娘都不想认他,丢不起这人。
牛二虽然知道冯三的底细,但总觉得他今天和以往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第二天清晨,淮江上起了大雾,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散。村民们早就整理好了渔具和小船,准备吃罢午饭就出江打鱼,这么大的雾,不知道又是哪个河妖在作怪。
透过薄雾,有一大队人马向渔村这边过来。待走的近些,眼尖的人发现走在最前头的就是本村的地痞冯三。他身后跟着大队清兵,起码有**十人。
冯三见到渔村有人认出了他,感觉倍有面子。故意挺了挺多半年没有直过的腰板,可感觉不得劲,干脆又把腰弯了下去,还是斜肩孱背舒服。
走到村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三十多个清兵分成两队,把守住了另外的两个路口。
只见冯三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低矮房屋对军官说着什么,军官点点头,跟着冯三,带人来到房屋前。咣咣咣,冯三狠狠的砸门,“老王,快开门,官爷来了。”
咣咣咣,又是几下,门还没开。冯三感觉在官爷面前丢了面子,又羞又恼。嘴里骂骂咧咧的,抬脚就踹了下去。
军官眼尖,透过门缝看到有人影闪过,知道有人来开门。欲拉住冯三,可惜冯三此刻是小宇宙爆棚,腿脚已经踹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接着噗通一声,就见冯三乐子大了。
一个懒狗吃屎的姿势躺在了地上,赶巧门旁有一个鱼篓,冯三的脑袋不偏不倚钻进了鱼篓里。里面的鱼受了刺激,不停的翻滚,啪啪的直打冯三的脸。
这一下可摔了个结实,冯三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把鱼篓薅掉,拾起地上的鱼,吧唧摔在地上,又狠狠的剁了几脚,这才解恨。
军官想笑,但碍于情面,板着脸,强忍住。后面跟着的清兵见军官没笑,也都不敢笑,只是表情怪异。
十几个清兵翻遍了几个房间,除了这老夫妻俩,没有旁人。
军官围着老王夫妇,仔仔细细看了一圈,面色阴冷的说道:“老汉,把反贼藏到哪了?”
老王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军官把刀拔了出来架在老王的脖子上,两只眼睛如刀子一样,冷冷的看着他。
老王一辈子都在淮江打鱼,本本分分,哪见过这种阵势。腿肚子突突突的直打颤,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军官对这种懦弱的百姓见得多了,手上用劲,刀锋滑进了半寸,鲜血顺着刀刃滑了出来。
老王感觉脖子上一疼,以为命在旦夕。心想自己老实了一辈子,与人为善,到头来日子却一天不如一天。如今这世道坏人吃香,好人难活。于是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军官见问不出话来,把刀收回来,命人把二人绑了,再挨家挨户搜。
整个村子就十几户,不一会儿,就闹的鸡飞狗跳。让冯三指认,冯三看了半天,都是熟人,昨晚的那个美妇却不见了。
村民们都站在村口晾晒渔网的江滩上,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平日里只知道打鱼,别说窝藏反贼,就是见也是没有见过。
军官也是汉人,原本也是明朝的武官。当年清军过境,总兵大人领着他们大队人马全部缴械投降,转身做了清朝的官。虽然行径有些可耻,但也是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良心还没有坏透。
他见众人懵懂的表情,知道必有隐情,传令下去只把王老头夫妇带回去审问。
可谁知跟来的有一队满人的清兵,仗着自己旗人的身份,满眼瞧不起投降的汉人。这次他们见领队无功而返,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