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朝臣,欺瞒朝廷,截杀百姓。哪一条都是重罪。
“户部左中郎赵谟,任户部官职九年四月,贪污近二百万两。按律当斩,三族流放。”
这两条弹劾一出,满朝静默。
东辰帝在台上气的手抖,李卫一事便已触碰了他的底线,没想到,没想到......
他这些臣子,还真是一腔热血为国为民。
散朝后,刑部大牢。
沈长清缓缓步入刑部的牢狱,见个人,对于他这个御史来讲,还是挺容易的。御史台虽然没有自己的监牢,但是有权时刻监督案件的审理。况且赵谟作为他们这一系的重要成员,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看一眼。可不能让外人说太子无情无义不是?
虽然是他亲手写的劾文,虽然太子一派没有任何救援行动。
毕竟有的事,是不能被容忍的。
“赵大人。”沈长清恭恭敬敬地拱手,就像他们之前见面一样,双方身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沈御鉴前来,可有何事?”赵谟一身囚衣背手而立,从背面看,倒是有无穷的风骨。“赵大人不怕沈某携着刀来?”沈长清弯着双眼,随口开了玩笑。“沈御鉴不是傻人。”赵谟冷哼一声,他清楚沈长清为何而来。不就是那些被他藏起来的古玩字画?当初自己接过别人手中的东西时,就设想过这一天。只是那密室不仅隐蔽,还坚固异常,不知暗语,绝对打不开。
“赵大人,沈某若说对此事全不知情,定是谎言。”沈长清微微苦笑,“只是沈某不曾想到王大人竟对此事调查如此之深,想必是勒令御史台上下瞒着沈某。沈某只身于御史台,不敢轻举妄动,方才错过时机。害了王大人不说,还牵连了王大人的家眷,沈某心之有愧。”“事已至此,赵某还有什么好说的?”赵谟叹了口气,转了过来。太子能在御史台中安c-h-a眼线实属不易,他也能掂量其中的轻重。只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弃子,心中到底不甘。“沈御鉴,明人不说暗话。”赵谟不偏不倚地跟沈长清对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就看沈长清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北地严寒,又靠近边关。”沈长清敛去笑意,“今年又是大雪压城,只怕百姓的日子不会好过。”赵谟听了,沉默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东方有柴,应是可以取取暖。赵某力薄,再无什么难得出手的了。”“多谢赵大人。”沈长清长辑而去,还不忘替人关上牢门。赵谟盯着沈长清的背影,五指成拳。
北地险要,先前是谢相三子谢峤镇守,谢峤战死后,白佑澜又在此屡立战功。从另一种意义上讲,靠近北漠的这一带,是太子的地盘。
太子府。
沈长清才入房内,一股清香的酒味迎面扑来。眉毛一挑,沈御鉴对歪歪斜斜没个正形的太子爷进行谴责:“你什么时候也学起来长风?翁老爷子的酒可经不住你们这般惦记。”“那你不要喝,”白佑澜有损形象地翻个白眼,晃晃酒杯:“老爷子偷喝酒,被外祖发现了。这不,还有一坛送到你那儿去了。听说老爷子要和外祖拼命呢。”“翁老爷子也不年轻了,一天到晚的和谢相拼命,也不累。”沈长清端起酒杯,浅斟一口。“也许是无聊吧。”白佑澜耸耸肩,“别看了,长风被许幸言带到城外采药去了。许幸言特意叮嘱不用给他们留饭。”
然后太子爷成功抢得羊r_ou_一块。
许大夫脾气不好,而且有两样东西绝对不能动,一是话本,二是草药。比如上次长风看完自己的话本,想去许幸言那里搜刮两本。
然后长风大半夜的跑到院里跟树来了很多亲密接触。
太痒了。
而且许幸言这人还有点不太讲理,比如他看上一根野生的草药,那就是他许某人的了。采摘的时候但凡有一星半点的损伤,许幸言那一张嘴可是不饶人。只是苦了长风,他武功好,经常被抓去当苦力,可是有的人只要有一项天赋技能就行了。
所以每次跟许幸言出去采药,长风回来总是蔫哒哒的。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长风带着许幸言赶路时,喜欢用各种不让人舒服的方式吧。
第4章
乐安居。
乐安居在京城的年头不算太长,统共也没换了两代人。与其他三大名楼相比,未免少了些底蕴。土生土长的临风人每每谈论起四大名楼,话里话外总有点贬低乐安居的意思。而那些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若是一时嘴馋想尝尝乐安居的风味,是不会自己亲自来的。派出管家定下几个厨子,等他们上门c,ao作办事。
其实乐安居作为一个吃饭的地方,绝对是无可挑剔。饭菜味道好,小二的服务态度也不错,环境虽然比不上剩下那三个名楼但也超出一般饭馆一大截,就是有时人太多上菜速度慢了些。
但是乐安居就是少有上等的客人临门。
掌柜的就是气,也无可奈何。
没法子,谁让当初的定位面对的是外乡人啊。传统的三个名楼高端大气,外乡人要是想去吃一顿不知要费多大力气。东辰境内还好,剩下三国来的人,到其中两个去,只要不是确实有权有势招惹不起,只管等着吧。人家不同你急头白脸,就是耗着。反正名气响不愁客源,况且这样一来,一些总有家国情节的老官员也爱都这来。这群人手里有钱的紧。
四大名楼之首的瑓阁则是另一种路线,东辰一国中最好的厨子几乎全集中到瑓阁,这里堪称是除了御膳房以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