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想起卫凌云的脾性,翡羽泪星还是先开了口“云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卫凌云:“过去种种,凌云不知。未来一切,凌云不知。”话语甫落,卫凌云背起柴禾担子就走了,只留下翡羽泪星一人在空旷的悬崖边,茅屋旁。
崖际景色怡人,翡羽泪星却无心欣赏。
“怎么回事?老和尚又带人来珠遗西风了?他到底有没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目光所向,是一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发着牢骚,拂尘挥舞,是气,是怨,是无奈。
“灵花剑派弟子见过道长,道长可是玄道九彩金七银前辈?”认清老者,泪星意外,忙行后生礼。
“是啦,是啦,老子就是半死不活,已然过气的金七银,见我没死,瞎激动啥?是不是见我那几个同门都生得年轻,帅的帅,美的美,就我白发飘飘,就把我当最老的了,叫什么前辈?”金七银却是暴躁恶言,吓到了翡羽泪星。
“前辈误会了,小女子只是,”
“呸!再叫声前辈试试?”金七银无情打断泪星的解释:“明摆着装嫩,真当我快死的老头?”
“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妳快死的人就回茅屋养好,跟我扒拉些什么?”金七银拂尘一摆,翡羽泪星感到一阵强风吹来,便被吹进了茅屋,屋门立时关闭。
“安静了。”金七银掏了掏耳朵,放在嘴边吹了吹:“老和尚,躲哪去了!”
“不得清静。”玄莲大师现身,自崖下飘飘飞游而上。
“我说你呀,拿我这宝地收留下黄泉禁招祸害的可怜人就算了。怎么现在死人魂魄也收留了?”金七银话气中尽显不满。
“都是可怜人,何必?”玄莲大师又飞下悬崖。
“可怜人?有你我二人可怜吗?”
“嗯。”
金七银见玄莲大师自顾不应,顿感无趣,挥舞拂尘,聊发时间:“老和尚只是道佛光功德化身,我呢?天下剑客都以为我飞升世外,逍遥无穷,谁知道我会跟道佛光功德化身一起窝在珠遗西风,不敢现世。”
卫凌云背着柴禾,漫步林间,信手摘下树果,滋味甜润,回味无穷。
一阵冷风吹过,一道身影,一柄长刀现于卫凌云。
“你见过她了?”来者扛刀,转身侧问。
“凌云无回忆,怕是让你失望了。”
“你确定?没有一丝的回忆?”
“是。”卫凌云信步而过,扛刀者与之并肩。
“晚餐吃什么?”扛刀者问。
“不知,回家了看有什么便吃什么。”卫凌云将一树果抛给扛刀郎。扛刀郎接过,轻抛细嚼。
“我去打几只野兔,捕几尾鱼,如何?”
“大师不让开荤,要吃斋。”
“你弄好我吃呗。”扛刀郎不以为意。
“大师怪罪下来,你一个人担着。”美味在即,卫凌云也经不住诱惑。
“好。”扛刀郎干脆。
金七银攸然现身,拂尘敲开二人:“两个臭小子偷吃,找打。”
“老哥,一起,不会放掉你的。”扛刀郎笑,摸着痛处:“大师怪罪我全部担着,今晚吃饱。”
“这还像话,老和尚鼻子灵,要躲远点吃。”金七银来去无影,又往别处:“晚上去老和尚房子那叫我。”
“好咧。”卫凌云爽朗而笑。
“有金老哥加入,免惊呐。哥几个我都叫上,今晩就让你发挥了。”
“自然。”卫凌云开心,没有一丝烦忧。
珠遗西风,世外桃源般的所在,这里有十几个曾声名远扬的少年才俊,他们全是佛光玄莲从黄泉禁招下拯救回来的,没有了过往的所有回忆,不知道自己的曾经,相互帮衬中,培养起只有兄弟般的感情。
扛刀郎是第一个被带回的,接触的人最多,渐渐的,他知道自己的曾经:为爱妻怒使黄泉禁招,此世间曾一日三千斩的不世狂人,可惜过往一切只留下些许记忆,那一切像别人的故事,没有自我的感受。
扛刀郎想寻回曾经,用尽方法,可怕黄泉禁招影响过大,一直无功而做,没有曾经,再入此世间也只是陌路人,惟愿能寻回,再出珠遗西风。
十多俊郎,亦是如此想法,他们都是重活一次的人,对一切,看得透彻。
北域王朝争伐之势锐不可挡,十二名臣剑率重將齐出,北域烽火盛,王朝遍地旗。
合境宗宗主早早带领全宗门人在合境城外等候着十二名臣剑-三省纳言的大军而来。
重伤初愈的三省纳言骑高头大马缓缓走来,合境宗主急忙上前迎接,恐让来者不喜。
“赵宗主,客气了。”三省纳言下马。
“哪里,哪里,是您一路辛苦了,快快入城,让下官好好款待。”
“赵宗主果然是识时务之人,不错,只是我也是个忙人,此番事多,就只能是赵宗主带领着你的亲属亲信去王城了。”
三省纳言话意坚决果断,饶是一宗之主也无法拒绝,合境宗易主之事木已成舟,赵宗主再也不是说一不二的一宗之主,被北域吞并,便已注定他从此的身份只能在十二名臣剑之下,自称下官,不无道理。
“好吧,下官择日便启程。”普通一宗之主而已,在北域王朝重军压制下,仅能认命。
“若人人皆如赵宗主这般明事理,又怎会战火纷飞,徒造杀业呢?哈哈哈…”
第二日送赵宗主去王城后,三省纳言接手合境宗一切事务,撤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