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老宅并不老,相反大气漂亮的令人羡慕,是位于市中偏东段环境优美区域的组合式别墅洋房,占地面积颇为奢侈,别墅前后都是花园设计,有健身房游泳池,花园草坪都有专人打理,因为严肃搬出了家门,所以自顾自管旧时的家叫老宅。
曾经的严肃,是天之骄子,父母亲的娇贵少爷,少女心中的俊帅王子,什么抠门小气腹黑算计都与他无关,他纯洁的就像是天使。
所以“老”这个字,就算现在不屑,也总有它曾经幸福令人怀念的地方。
回到老家,冲门口的管家徐伯一打招呼,严肃的小熊猫便直奔老泊车位而去。
一分钟后,严肃已经冲进了别墅大厅,冲到了正在喝茶看下午报的严父面前。
按捺下心中立即询问的冲动,严肃细细打量了父亲一下。
五十多岁的男人,依然轮廓刚毅,依然身姿英挺,只是不知何时额间有操劳的细纹浮起,鬓边花白了几缕头发,那回望过来的眼神中,也多了几丝以往很少表露出的慈爱暖意。
“回来了?”没有太激动,严父微微笑着,表现就好像儿子早上出门晚上归来一样的随和。
“恩,来问个问题就走。”好几年没见着父亲,父亲留给自己的形象一直是冷硬绝情的,这样的随和亲切,严肃似乎有点不适应。
严父温和道:“既然来了,就住一晚再走吧,我们父子也几年没好好聊聊了。”
虽然严肃叛逆离家,还一直不肯接手自己的经纪公司,这些都让他焦心恼怒,但是儿子独自在外不但不求人甚至还创业有成,开了自己的公司打出“严氏”的品牌,严正统对这个儿子其实还是非常骄傲的。
看看自己几个朋友的孩子,不思上进为了份家产还斗来斗去,整一个纨绔子弟,比照之下严肃的这一点点叛逆和傲气,就让他们羡慕不已了。
此刻严正统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看,越看越是喜欢,觉得小时候的严肃虽然长得象他母亲,但是现在却有了自己的运筹帷幄与大气,英俊而骄傲,沉敛算计会隐忍,就连脸型都被社会的历练洗刷的刚毅了不少,最是适合接自己班了。
严肃觉得父亲的目光太过热烈,让他有点感觉到压力,于是别转头坐到沙发上,转移话题。
“那个人呢?”
“你是说曲风?”
“他是谁的儿子?”
“你小姨的。”
“你在耍我?”严肃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用力盯着父亲。
严父叹了口气,将身体重量全部转移到背后椅子上,然后抬手抚上自己眼睛,久久不曾放下。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在严肃开始不耐烦之际,严父终于再次开口:“那时候,我喝醉了酒,不小心和外面的酒廊女发生了关系。你妈妈有这方面的洁癖,她不能忍受我的错误,有一段时间不搭理我甚至可以说是无视。那时候我事业正巅峰,也心高气傲,见她不给我好脸色看,索性假装跟那酒廊女亲亲我我,想气她吃醋,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心想我严正统又不是没有女人爱,犯得着为个家里的女人这般心焦么。谁知,她……”
严肃微带嘲讽地接口:“谁知妈妈一怒之下,也破罐子破摔了,假装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甚至还假装有了孩子。”
严父点头,不胜唏嘘。
严肃猛地站起身来,狠狠一拍面前茶几,双眸通红似嗜血的狼崽:“我早该猜到,妈妈这么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恶心你而去恶心她自己。只是,你们不该连我也骗,不该,把我也卷进你们的感情纠纷里去。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啊,我还未成年!”
严父神情黯淡下来:“对不起。”
严肃胸膛起伏着,努力压抑克制着情绪的爆发,半晌才道:“后来,我也不想叛逆的,我也不想打架飙车闯祸学坏,甚至……离开家。可是我受不了这个地方,曾经那么温暖的地方,那么的温暖……”
严父神情更加黯然愧疚,喃喃道:“对不起,肃肃,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听这父亲的道歉,严肃觉得焦躁,觉得内心有把无名火在旺烧,压抑多年的心结突然说没就没了,似乎整个人都空虚的不得了,太轻了……轻的似乎象谎言。
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吗?还是,他只是又给自己套了另一个谎言,目的只为了抓住自己,让自己给他接班?
这件事情还需要自己调查取证,但是现在,现在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严肃在客厅里烦躁地耙了耙头,转了几转,忽然看到桌子上有干净的空杯子,一把抓起走到了客厅冰箱的前面。
拉开冰箱,才猛然发觉,这里不是自己那个蜗居,这里没有冰水。
严父微笑看着他:“我听说你喜欢夏天喝冰水,这对胃不好。而且,你妈妈如果还在世,一定会唠叨你的。”
严肃嗤笑,关上冰箱门,疲惫地靠到冰箱上,痞痞一笑:“所以,现在换你唠叨我了?”
严父不理会他的讽刺,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个瓶子,递给严肃:“这是医生给我开的治疗肾结石的药,你帮我泡一杯好吗?”
严肃愣了愣,他还以为父亲生病是骗自己,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装做莫不在乎面无表情地接过,特意瞄了一眼药瓶子,突然一顿:“蝼蛄?不就是那种会钻地的土狗吗?记得以前家里后花园有挖出来一只。”
严父呵呵一笑:“是啊,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