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骨科医院病房内没有了夜里的阴森,冬日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进病房里,几乎每张病床旁都有病人的家属在帮病人擦身子啦、喂水果点心啦、聊天啦等等,整个病房内都洋溢着和谐温馨的气氛。
下午三点钟左右,王怡媛正斜靠在病床上享受的吃着母亲削的爱心香梨,突然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这一温馨时刻:“你是王怡媛吧,我们是育才街道派出所的,关于前天下午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有些问题需要你交待一下。”
随着这略带严厉的声音的响起,病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王怡媛抬头看了看,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警服、满脸青春美丽疙瘩的年轻人,他旁边还站着另一个有着将军肚的中年警察和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夹克大叔。
那个年轻警察质问的语气顿时让王怡媛噎了一下,于是她翻了个白眼:“交待?有没有搞错,我可是那个被撞的人耶,‘受害人’,懂吗?交待什么?现在是我的下午茶时间,没空!”
由于对那个疙瘩脸警察的语气非常不满,王怡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语气,没直接责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谁给他发的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哼,别拿纳税人不当人!
年青的警察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王怡媛这种不配合的当事人,顿时涨红了脸,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将军肚警察面色也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旁边面露微笑的夹克大叔,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然后狠狠的瞪了疙瘩脸警察一眼,转头对王怡媛解释道:“对不起啊,是我们的小同志说话的表达方式不太对,我们只是为了尽快将肇事司机绳之于法,还你一个公道,也还社会一个安全,所以才专程来向你了解一下情况的。”
“嗯。”通过鼻孔发声,王怡媛算是回答了他的话。一旁的母亲捏了捏她的右手掌心,似乎在提醒她收敛一下,毕竟对方是警察,自古民不与官斗,发脾气对自己肯定是没好处的,但王怡媛却转过了头盯着母亲手中的香梨,并没有再理会病床旁的警察。
将军肚警察再次看了看依然还在微笑的夹克大叔,然后转头皱了皱眉,对疙瘩脸青年命令道:“你先出去,到门口等!”。
“还是你们俩都先回所里去吧,让我来跟怡媛聊聊。”夹克大叔看着将军肚说道。目送着两名制服警察都离开后,才转身看向王怡媛:“我有个女儿,也跟你差不多大了。你看,我可以叫你怡媛吗?”
其实王怡媛并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本来这段时间太过倒霉,心情自然就不太好,再加上受伤后身体也不太好,然后又被那个疙瘩的话给呛到了,所以才会说话比较冲。见夹克大叔如此客气,那两个制服警察也离开了,她顿时也不太好意思了,点点头,客气的请夹克大叔坐下谈。
“我是市公安刑事侦查局的,我叫张炳坤,你们叫我老张或者张老都可以。当然如果怡媛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张叔叔。”夹克大叔道谢后便来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又跟王妈妈握了一下手,最后才从旁边的空病床下拖出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王怡媛愣住了,市公安局的?还是刑侦局?交通事故不是应该交警负责的吗?难道是为了之前我和同事们申请游行示威的事情而来?不对啊,当天在警局已经与公司达成了初步协议,我们没再申请游行了,而且,那也应该不是归刑侦局管吧?
虽然王怡媛心里有些疑惑,但毕竟她对警方各个部门的权限范围并不了解,而且这位便衣的警察看起来很是慈祥的样子,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那张……呃,张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呢?昨天我已经跟派出所的人说了,我真的没有乱穿马路,不关我的事啊,是那辆摩托出了问题没刹住,然后冲上人行道撞上我的,我才是受害者啊。”王怡媛感叹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冲撞了什么,反正我是倒霉透了,为什么倒霉事情都找上我啊。等出院了我一定要多去几个庙烧烧香,或者去教堂求点圣水洗洗。”
“呵呵,怡媛还会开玩笑,说明恢复得不错嘛。你放心,关于那次交通事故,我们当然知道不是你的错,而且你看,我今天也没穿警服,并不算是例行调查,你就当我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吧。嗯,当然,我确实有些问题想问问。”
说到这里,张炳坤停顿了一下,用征询意见的眼神看向王怡媛的母亲:“这位大姐一定就是怡媛的妈妈吧,因为我个人有点问题需要单独向怡媛求证一下,所以能不能麻烦您……”他用手指了指病房门口。说完还略为抱歉的笑了笑。
王妈妈闻言看了王怡媛一眼,顺从的走出了病房并虚掩上了房门。
王怡媛疑惑的看了看张炳坤,又看了看仍在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病友和他们的家属,不由得奇怪道:“有什么问题需要避开我母亲吗?尽管问吧,我没什么需要隐藏。”
张炳坤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套上了某洗发水广告语的台词,于是被逗乐了:“哈哈,你很聪明。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最好是避开你母亲谈免得她担心,因为……”他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道,“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怀疑你这几天遇到的所谓倒霉的事情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王怡媛吃惊的瞪着张炳坤。
“嗯,肇事摩托车已经找到了,它被丢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