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的骨肉呵……除了哥哥以外,与他血缘最近的亲人……
被萧远浚用一种诡异目光注视的原辰卿自然知道自己的异状被他发现,脸上微微一热,却装作没事一般说道:「怎么了?」
萧远浚这才发现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而眼角已经有了些湿意。萧远浚拭了拭眼角:「没什么,刚才吹了一阵风,沙子进了眼睛。」
「没事么?」
两人亲密无间地在一起三个多月,很多事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通通做了,原辰卿自然没觉得唐突,走到他面前:「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看到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萧远浚忍不住孩子气地笑了笑,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们到床上去吹好不好?」
原辰卿笑了起来,神色柔和了几分:「小浚,我们每天晚上都做,你还没做够么?」
萧远浚与原辰卿最接近的时候都是在晚上,白天虽然常常情意绵绵,但时常心不在焉,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他的长相虽然和风落有两分相似,但是是绝然不同的,虽然也是俊逸的眉眼,但想必是生意人的原因,他的面孔要显得柔和许多,可是常常带笑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绝对是一只老狐狸。
萧远浚没答他,一只手慢慢地从他的腰际往下摸去,在他的小腹处来回抚摸着,已经有明显的形状了……真好……他的孩子……他的宝宝……可能会有像他一样的眼睛眉毛嘴唇……
就像……哥哥的孩子们一样……那么像哥哥和楚大哥……
萧远浚心里一疼,像针刺到一般,收回了手。
原辰卿有些尴尬地道:「胖了吧?我都说要练武了,你还要我去赏花。」
萧远浚亲了亲他的脸颊,拥抱着他,头靠到男人的脖子里,汲取他清新的味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原辰卿回抱住他,心里忽然暖暖的,任由自己与这个孩子没有距离地靠近。
「辰卿,我们就在这里做好不好?」萧远浚忽然说出吓他一跳的话。
「不行!」
「那你又不准我到床上去……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在外面……」萧远浚微微撅起嘴唇,可爱到让人心动,但眼底闪烁的戏谑却没有逃过原辰卿的目光。
「光天化日的,做这种事情……」他想拒绝,但被萧远浚痴痴看着,微笑的眼睛,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这样美丽的眼睛……
「我带你去个地方……」萧远浚拉着他,原辰卿被他柔软的手握着,心里软软地一荡,跟着他走出王府,往后山走去。
王府的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正是初夏季节清朗的午后,天气还没有太热,林子里鸟儿欢快地叫着,原辰卿的心里的抑郁也吹散了几分。他明明知道萧远浚带着自己来是做什么,但却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人生不过弹指剎那,不妨做些疯狂的事。
原辰卿再次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两人越走越是僻静,原辰卿也没有问他还要走多久,只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当爬上一座山坡时,原辰卿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坡下,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每一朵花都在热烈地开放着,遥远地,遥远地直到眼睛所不能眺望的地方。
原辰卿忽然感到眼睛被刺到有种涩涩的感觉。
两人静静地站着,仿佛有种不知名的温存,从心里流过。
萧远浚轻声道:「你知道,皇帝的孩子有很多个,但是能继任帝位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我排行第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我和二哥是同胞兄弟,因为父皇临幸了我们的母亲两次,所以,她在后宫中一直被人排挤,过得很不如意,父皇也一直乐见我们几个人夺嫡,我八岁的时候他就把封地和封号给了几个兄弟,三哥的母亲杀了我大哥,让三哥夺了太子之位,我外公的势力早已经没了,我娘也被陷害进了冷宫,很快就自杀了。我和二哥没办法,斗不过别的兄弟,于是二哥叫我装傻……只要装傻就没人怀疑了。」
萧远浚苦涩地笑了一下,原辰卿看到他悲伤的笑容,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额头。
「所以我每天都不读书,只是跟着花匠丁伯伯在这里种花,慢慢就种了很多……有时跑到外面去玩,外面也没地方可玩的,青楼里的姐姐又都很温柔体贴……」萧远浚不好意思地笑笑,像对自己荒y- in的青楼生活做个解释。
「后来二哥夺了皇位,我也慢慢收了心,专心辅佐二哥,来这里的时间也少了,这一片花是我后来让人补着种的,好不好看?」他轻轻地抓住原辰卿的手,望着身边正凝视着自己的男人,「我心里想着,以后要是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一定要带他来这里。告诉他,我会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给他幸福,给他需要的一切。」
萧远浚微笑地看着原辰卿,看着眼前细长的狐狸眼睛有丝水光闪过,感到原辰卿双臂忽然紧紧抱住自己。
他抱住了男人,闭着眼睛,吻上了并不柔软的嘴唇,两人慢慢倒进了花海里。
柔软的花瓣碰触着脸颊,原辰卿感觉自己压断了花茎,而萧远浚正俯身在他上面,他一时竟然无法分辨脸上柔软的触感是来自于花瓣还是……少年的轻吻。
明明是比自己小的孩子,但是原辰卿还是感到被他分开的双腿的膝盖在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