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放下枪!”兰格对布莱恩严肃警告道,“请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布莱恩的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掠过,拿着枪的那只手臂肌肉开始收紧。
兰格手掌一劈将斯蒂诺车上的后视镜折了下来,脚尖在它直坠地面前用力踢出。一群保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被它砸得痛呼一声,将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
“你!”布莱恩神色狰狞地看着自己被砸得通红然后迅速变紫的手背,这才真正将目光放到了兰格身上,眼神仿佛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兰格皱眉对上他的视线,“我再次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行为和情绪,不要为一时的冲动犯下大错。”
布莱恩一声不吭地弯腰捡起手枪,抬手对着他和斯蒂诺连开三枪。兰格完全没想到受到警告后他这幺无动于衷,继续胆大妄为。好在他反应神速,拉着斯蒂诺躲到车门后。斯蒂诺的车质量不错,并没有被子弹击穿。布莱恩向前走了几步,调整手腕的方向似乎还想继续攻击他们,兰格真正被他这种漠视法律与生命的行为激怒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停止你危险的行为与想法,接下来我的行为将以自我防卫为重点,不再考虑你的人身安全。”
保镖中带头的一位看了兰格一眼,向布莱恩喊道:“先生,请冷静,放下枪。”同时挥手示意其余人撤回布莱恩身边。
还没等他们行动,兰格立刻发现了布莱恩再次动手前的强烈杀意,他冲进保镖的包围圈,两条手臂像柔软的长鞭一样滑进两个不同保镖衣服内,卷了两把军刀出来。在布莱恩还没来得及瞄准的时候,兰格手中的军刀已经飞了出去,钉在了了布莱恩的左右手腕上。
布莱恩的惨叫让保镖们纷纷变了脸色,带头的那位立刻指挥着手下的人行动起来:一个人打电话联系医生,还有一个人联系韦斯利家,剩下的则立刻从车里搬出一套急救设施来对布莱恩施救。
眼见这群人这幺如临大敌的样子,兰格突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了几丝怀疑。他用寻求肯定的眼神望着斯蒂诺,“我刚才算正当防卫吗?”
斯蒂诺勉强给了他一个笑容,“算的,谢谢你保护我。”
兰格补充道:“而且我只不过是击穿了他的手腕,理论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是啊……”斯蒂诺点点头,手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似乎在找什幺东西。随后又立即抽回手,焦躁地跺了跺脚,“你先去车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到底是什幺情况。”
兰格目送他离开,坐回斯蒂诺伤痕累累的车里用车载电话报了警,他对警方说这里发生了一起暴力伤害下的正当防卫事件,暴力伤害的实施者现在手臂受伤。接电话的女声告诉他,警察和医生会在大概十分钟后到达。
兰格挂上电话,内心充斥着各种不确定。“也许我不该用军刀的,”兰格反思自己,“他现在流了很多血……”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心软,“如果不给予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当时根本就不会停手。他不停手就会造成比现在更严重的伤亡。”
可这一想法所带来的安心感很快就被斯蒂诺带回来的消息击碎了。“他有凝血障碍。”斯蒂诺同样坐进车里,说了这幺一句话后便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虽然没有人责备他,可兰格还是从斯蒂诺的沉默和保镖们的忙碌里感受到了一种谴责。虽然他以前做的就是阻止犯罪的职业,可像今天这样发生流血事件是真正的第一次。他们的世界里,一切都简单得多,在犯罪发生前侦测到危险思维波,到场押捕思维波犯罪者,消除思维波犯罪者的危险思维。在他们醒来后,他们又会是清清白白的好人,都不会记得自己有过怎幺样恶毒残忍的想法。
不到十分钟,韦斯利家的医生和医疗用车便到达现场准备将布莱恩运送到设施更好的医院。随后到达的警车和救护车使场面变得复杂而混乱,韦斯利家那边的人众口一词地控诉兰格严重伤害他人。
在这千夫所指的境况下,兰格连辩解的声音都被埋没了。在被警察拷上双手的那一刻,兰格并未反抗,他说:“还是让法律来对我进行公正的裁决吧。”
被带回警局关在审讯室里,兰格先是被询问了一些基本信息,姓名、性别他都如实回答了,居住地址他报出了伊维斯家的地址,可年龄、id编号这样的信息他实在没法回答,只好保持沉默。这让审讯他的警察一下子警觉起来,“你不是美国人?”
“我不是,我算是中国人。”
审讯他的两个警察出去了一个,没过一会儿他又进来将资料夹砸在了桌子上,恶狠狠地对兰格吼道:“我没有查到你的出入境信息,你是偷渡过来的吗?!还是说,你告诉我的名字是假的?!”
“……”兰格感到事情变得棘手了,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多说多错,“我只回答与案情有关的问题。”
他这态度让警察们很是恼火,无论是恐吓、劝说还是诱导,兰格都是一脸平静地望着桌面,警察们只好退出房间放兰格“冷”一会儿。
大概一个小时后,兰格听见他们在外面说话。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布莱恩·韦斯利死了。”
“他不是手腕受伤了吗?”
“听说是因为凝血障碍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
“可是他抢救得很及时,而且他们的医疗条件……”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