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皇帝还是愤怒难耐。
“逃婚,竟敢给朕逃婚!卫国翁主不日便到,肖祈这个逆子真是胆子太大!太大了!”
“陛下请息怒,或许九殿下有他的苦衷……”哈赤轻声劝道。
“苦衷?”皇帝冷笑一声:“堂堂皇子,大半夜打晕丽正殿的侍卫,翻墙出宫?”
“陛下……”
“一国皇子,成何体统!真是荒唐!荒唐之极!”皇帝深呼吸了几次才慢慢扼住满腔怒火,“传出去皇室的脸往哪里搁!”
“陛下稍安勿躁,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哼,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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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杜阮行色匆匆地赶来,“您知道了吗?”
肖墨正在书案前看书,闻言慢慢翻过一页:“肖祈逃婚了?”
“是的,父亲刚回来说,皇上龙颜大怒,丽正殿众人已全部被收押天牢。”
薄唇微扬:“还真是肆意妄为。”
“子云认为,殿下最近的行动都围绕着肖祈,或许有失偏颇。”杜阮看着面沉如水的肖墨:“即便是与卫国联姻,也改变不了他在宫中的地位,何况卫国本身也不足畏惧,肖祈本人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子云,本宫问你,父皇在盛怒之下可还说了一句话?”
“殿下?”杜阮不解地看着他。
肖墨放下书,不紧不慢地开口:“若肖祈回来,朕可以饶丽正殿众人一死。”肖墨起身,走到他身边,不紧不慢地踱步:“百越王朝惯例,皇子成年后便搬离皇宫,于帝都筑府。一旦皇子受封为王,则要离开长安到封地生活。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杜阮闻言心底一惊,略带惊讶的看着肖墨。
肖墨薄唇轻抿,神色清冷:“幼而偏孤,上亲加鞠养。(注5)本朝除肖祈外,再无他人。你说,这是何等的隆恩。”
“但陛下向来对肖祈……”杜阮仍有迟疑。
肖墨不可置否地笑笑:“卫国虽是弹丸之地,但国君膝下只有卫南白一女,与之联姻,那备下的十里红妆早已表明卫国的态度。再者,卫国虽小,但卫国公向来与许多达官显贵关系匪浅……父皇,为了肖祈,还真是用心良苦。”
杜阮脸色微变:“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父皇为他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的谋划,我们掉以轻心,也是正常。”
“可肖祈生□□玩,任性妄为,陛下这是何意?”
“太子悬而未决,大直若屈,大巧若拙,这才是宫中生存之道。肖祈,或许才是最深谙此道的人。”肖墨冷冷一笑:“母后虽贵为皇后,但近来亦曾数次长叹,活人终究是斗不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