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
张开的网
一身银色的铠甲,头上戴着银色的头盔,因为仰头的原因,两根火红色的雉鸡尾羽轻轻的摇摆着。景涵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那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之上,远处是一大片宛若烧在天际的赤红色火焰。
男人只给了一个背影,身旁站着的是一匹白色的马匹,矫健流畅的身形,强壮有力的四肢,细长的马尾在身后慢悠悠的甩动。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白马扭过头,粗糙的舌头朝着自己的主人就舔了过去。
“踏云,别闹!”虽然这么说着,那人声音里却带着难以掩盖的欢愉。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摸着自己伙伴的鬃毛。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人就转过了头朝着景涵的方向看来。不知为何,那人的脸是模糊的,唯一清晰地就是一双黑色的眼眸,那那双黑色的眼睛中带着幽深的光芒,即便模糊了小半张脸,也没有挡住那骁勇无畏的气势。
“这场战役之后,我们一起问问,上次看见的那漂亮姑娘的名字如何?”那双眼睛的主人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转头问自己的搭档,“那姑娘身边也有个漂亮姑娘,踏云你若是喜欢的话可要我做个媒?”
那名叫踏云的白马哼唧了一声,来回踱了踱马蹄,转身一个马尾扫在了青年的脸上。青年也不生气,抓住马尾哈哈的就笑了起来:“好踏云,你害羞什么?若是喜欢,我就多去挖几筐皇竹可好?”
景涵默默地站在树下,看着那一人一马嬉笑着走远,眼眶却是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灼热,烧的景涵脑中刺痛一片。他的踏云,他亲手接生下来的踏云,他一点儿一点儿养大的踏云,到了最后却陪他葬在了那片焦土之上。
“殿下?”阿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景涵伸手用手背挡住了眼睛,挡住了眼睛里的湿润,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林殊走了?”
“是的,林殊少爷跟着林家军一起出征了!殿下既然这么在意,为何不去看看?”菀秀伸手挂起了帘子,“七皇子殿下都出城相送了呢,听菀宁说大军出征的时候,可是热闹了呢!”说着说着,声音却笑了下去,因为她看见自家主子苍白的面色。
“殿下,可是生病了?”敲着景涵毫无血色的唇,菀秀有些担心。
“菀秀……”景涵没有回答阿秀的话,只是难得的叫了阿秀的全名,声音低低的带着微不可见的颤音,“菀秀……”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叫着,并没有等阿秀回答,实际上他也不需要阿秀回答什么。
“世子殿下,奴婢就在这里陪着殿下,也会一直一直陪着殿下的!”阿秀担心的看着景涵,抓住了景涵放在被子上的另一只手安慰道,“若是殿下病了,奴婢去向秦王妃去告假,今日晚些去请安?”
景涵沉默了片刻,左手依旧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右手则是反手抓住了阿秀抓着自己的手:“无碍,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有些魔怔了而已!你去收拾一下吧,若是晚些去请安,那女人便又要多添些许是非了!”叹了口气,松开了右手。
“那殿下可要快些起来了!”阿秀起身看了侯在一旁的婢女一眼,对方很有眼神的取来了一身青白色的衣服,“今日可是秦王爷的寿辰呢,殿下您说什么也不能用这幅面容去见秦王妃!”一边说,一边扶起了景涵。
“阿宁呢?”瞧见另一个小姑娘不在,景涵坐起身扭头问阿秀。
“殿下还不清楚菀宁那性子,听说大军开拔了,一大早就去凑热闹了!走到王府前的时候回来看了一眼,敲着殿下您还没起就继续嚷着想要送出城了!这个时候大抵在往回走着吧?”一边说,一边开始脱景涵的睡衣。
“啧!”景涵瞥了一下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再等等……”
“殿下,不急的!”菀宁站直身子开始给景涵穿衣服,景涵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静谧一片。阿秀的动作非常熟练,不多时就给景涵穿好了外衣,跟着景涵在铜镜前做好,开始束发。
“寿礼准备好了?”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景涵透过镜子看着菀宁的脸。
“都是按着规矩办的,差不了!”菀宁用木梳子轻轻地捋顺着景涵的头发,“都按照殿下说的办了,玉佩木雕一个没少一个没多!”从妆台上取过丝带,一手抓着景涵柔顺的长发,一手用木梳开始顺头发。
“秦王妃的呢?”景涵似乎是无心一般的顺口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秦王妃今年还是送的上好的茶叶,跟着秦王爷的兴趣高价从游医那里要了几张养身的房子!”系上丝带,伸手开始盘头发,然后从桌子上取过发冠,“连带还有些珍稀的药材,和往年没什么两样的!”
“是么!”景涵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等着菀秀给他梳好了头发,起身让菀秀给他从盒子里拿出了玉佩,系在了腰上,“等着阿宁回来,让她去一趟西市的点心铺,我有点儿想吃芙蓉糕了!”
“菀宁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呢!”菀秀笑了起来,“殿下的点心,总是进了她的肚子里!”
摆了摆手,景涵穿上鞋子朝着秦王和秦王妃住着的地方走了过去。菀秀这次并没有跟上去,跟上的只是一批侯在房间外面的侍女侍卫。房间里的侍女们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主子不在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秀姐姐,你说世子是不是想林少爷了?”小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