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什么都有,野味多到守株都能待兔。两人上山的途中看到了不少温度极高的泉眼,崔梦忱说:“说不定有什么野鸡蛋之类的……温泉蛋挺好吃的。”边这么想着,他的肚子就响亮地叫了两声。
崔星灿一下笑出声,“你等我会儿啊,原、原地别动,我去抓点能、能吃的。”
“去吧,我不走。”反正裤子也脏了,他也没嫌弃地原地坐下了。
崔星灿叮嘱道:“有事儿就、就叫我,我就在、在附近。”
崔梦忱又点点头。结果崔星灿走得时候一步三回头,他忍无可忍,“我还饿着呢!”
过了会儿崔星灿回来了,他脱得精光,上衣用来装什么东西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野兔。他把上衣铺在地面,一摊开,一堆鸡蛋。
“哪找的?”崔梦忱一脸不可思议。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崔星灿嘿嘿笑了两声,“就瞎跑,看、看到的。”
“那兔子呢?”他指了指那被砸晕的野兔。
崔星灿一脸无辜,“我装、装鸡蛋呢正,这兔子自己撞撞、到我脚、脚边,我就捡起个石头把它砸晕了……噢,这、这个叫、叫守株待兔。”
“什么运气啊这……”崔梦忱不得不感叹道。
一数那一窝的野鸡蛋,有9个,兔子不算大,扒了皮烤来吃两个人也绝对够了。“看来可以饱餐一顿了。”
把鸡蛋放进温泉,崔星灿又在一旁找了点儿干树枝用纸巾生了火,把去了皮和内脏的兔子用削了皮的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面烤。
两人出门前可没料到会有这一幕,于是崔星灿把一包虾条隔着包装袋掰碎,他把这个工作交给崔梦忱,崔梦忱就专心致志将手中的袋装虾条揉成粉末。
“行了。”他把整包已经成了粉末的虾条递给小结巴,“晚上住哪?”他问出了这么一天最想问的问题。
夜晚的野山,无疑是充满危险的。崔星灿把烤得泛着油光兔子翻了个面,接着把那包虾条粉末倒了上去,当做调味料。
“到山、山下找户人家借住一、一晚吧?”他说。
崔梦忱已经被那流油的兔子散发的香味勾得神魂颠倒,仿佛刚才吃的温泉蛋现在已经消化完毕,胃部再次空荡荡的了。虾条的味道在火苗上被渐渐熟透的兔肉吸收,油往下滴着,落到烧得红透的木柴上,发出“呲——”一声,接着又“噼里啪啦”溅起无数分子团的小油星,并且散发出极有可能引来附近野兽的气味。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完全没注意小结巴说了什么,“行。”他答道,不就是去借住一晚嘛……“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山下有人家吗?”
崔星灿点着头,“来得路上看、看见了。”
忍了一会儿,“兔子好没?”他蹲在地上,眼神在火光上转动的食物上打转。
“差不多了。”
他俩的野外生存技术都是现学现卖的,幸亏还有个布鲁斯,要换成韦恩,估计也只会说:“我也好想吃啊……”
等得越发不耐烦,崔星灿不断添着柴火。崔梦忱眼睛不离,突然布鲁斯的声音在脑海里出现,他说:“可以食用了。”
“快快快,可以吃了!”他赶紧让小结巴把串着肉的树枝从火上拿下来,“布鲁斯说现在是最佳食用的程度。”
两个人对着盘腿坐下,旁边是一团火苗,摘了干净的树叶铺在地上,当做天然的食盘,兔肉比刚才没上火的时候缩了一圈,肉紧实地包在骨头上,崔星灿拿刀将兔腿割下来,崔梦忱毫无顾忌用手接了过来,上嘴直接啃。他咬了一口,这野兔子的肉,和街上卖的可大不一样,更别说这是两个人辛苦……好吧,只是崔星灿一个人辛苦劳作的成果。肉质非常紧,咬下一口在嘴里分成一丝一丝的,配合着虾条的鲜味,崔梦忱不到半分钟就消灭了一个兔腿。
“还、还有呢,”小结巴弯着嘴唇笑了,再次把那最好的后腿肉割下来给他,“吃慢点,别、别慌。”
吃了两口崔梦忱又顿住了咀嚼的嘴,口里含糊不清,“你怎么不吃?”
“我吃。”他说着也咬了一口,满眼笑意。心里说,我更喜欢看你吃啊。
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到两人的脸上,高大的树影婆娑朝着这中央的中空地带投射,两个人的影子跟着火苗抖动漂移,在粗壮的树干上摇摇晃晃,影影绰绰。
吃了两个腿以后崔梦忱就不再吃了,“我饱了,”他说,指着那整个兔身,“都给你了。”小结巴是一顿要吃四大碗的人,食量和身材不成正比,按照他这种食量,怎么着也应该是个200斤的大胖子吧?但崔星灿的运动量足以消耗这些脂肪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卡路里什么的,所以他才长得这么高。
崔梦忱用温泉水洗了手,又坐到树叶从上,看着哥哥大朵快颐,“布鲁斯,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吧。”
“遵命,博士。”
这一晚上的记忆,变成了布鲁斯资料库中的一张彩色照片。橘红色的色调,虽然不大却很可靠的男孩儿,脸上还有黑色的污渍,却满足的笑着,那火,那树干上重合的影子。全都鲜明得融不进夜色。
cer 8
两人下山的时候,天色早已黑透,布鲁斯报时:“21:44”。
崔星灿在地上找了好久,摸索半天,才在刻意盖住的干草和树枝堆下面找到藏起来的两人的自行车。他把自行车车龙头上的灯打开,不小心拨到了车铃,“叮铃——”一声,崔梦忱捂住耳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