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好,自然不能熬夜。若君与你感情深厚,你不守着定不会安心,那我便替你守着她啊。而且我也有打坐运功,并不觉得困。”
“你呀。”闻墨弦知她心意,也不再多说,起身给苏若君润了润唇,又喂了些温水,这才拉着顾流惜道:“去用早饭,随后我陪你睡觉。若君这里……想来是该给某人留机会了。”
顾流惜了然一笑,跟着她出了房门。闻墨弦左手背在身后,打了几个手势,随后轻轻阖上门。
在苏若君房间右侧,有一间厢房,因着苏若君受伤,桃红,柳绿两个苏府丫鬟便被安排在那里侯着,随时照顾苏若君。
一大早两人便起来,先去给苏若君洗漱,然后去前院给她熬药。徐大夫这贴药开的复杂,许多药材都是要根据时辰按顺序添放,火候更是要控制好,因此两人一早上基本都在前院。
另一边,遥遥望着内院的肖梦锦,一夜未阖眼,夜里一直看着那处不曾灭过灯的房间。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便躺在那里,生死未卜!哪怕自己没办法守着她,守着那盏孤灯,也是可怜的慰藉。
眼看那两个丫头又出现了,肖梦锦一直暗自盯着粉衫的丫头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中午,那两个丫头再次出现,肖梦锦都不曾挪动过。也就是说她自前晚到如今,她都没有进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因为还受着内伤,她脸色很是难看,嘴唇也有些干裂,眼里却敛着丝韧劲,一直蛰伏着。
原本是桃红守着药,可就在半柱香后,她朝着厨房内的柳绿喊了声,低声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柳绿坐在小板凳上,仔细看着炉火,直到药都煎好了,桃红才姗姗来迟。柳绿忍不住问道:“不就如厕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不舒服,怎么遮着脸?”
桃红有些懊恼地放下手,露出青肿的半张脸,看的柳绿一愣:“这是怎么了?”
桃红摆了摆手,低声嘟囔道:“别提了,摔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要去涂药,这药我送去便好?”
“不……不用,不严重,别给耽搁了,走吧。”
柳绿看着端着药的桃红,有些无奈,只好边唠叨边跟她朝院内走。只是觉得,桃红今天有些怪怪的,莫不是摔坏了。
两人将药送进去时,闻墨弦和顾流惜正给苏若君喂她以前研制的药丸。可是这药丸不比汤药,喂了好几次也不见她吞。最后无奈之下,闻墨弦让她靠着自己,顾流惜端着水,用水灌,一连试了好几次,弄得苏若君身上的单衣都湿透了,这才让她吞了。
柳绿不敢打扰她们,放下药碗准备退下去,却见桃红紧紧攥着拳头,一直盯着苏若君,忙扯了扯她衣袖,却不见她动一下。
而闻墨弦见两人没立刻出去,又发现苏若君衣服都湿了,于是开口道:“桃红,柳绿,准备套干净衣服,给若君姑娘换上,免得着凉了。”
两人忙低下头,恭声应下。
闻墨弦眸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淡声道:“桃红,你脸怎么了?”
桃红低声道:“奴婢……不小心摔了。”
闻墨弦眸子一闪,看了眼顾流惜,随后点头道:“摔了就别到处跑了,柳绿负责熬药,你就在这守着若君姑娘,记住不可偷懒,时常看看她有没有发热,晓得么?”
桃红抿了抿嘴:“是,记下了。”
闻墨弦和顾流惜从她身边走过,闻墨弦顿了顿,轻笑道:“今日桃红的声音,到是比往日,好听了些。”
顾流惜白了她一眼:“别跟个公子哥儿,似得,墨影还等着你呢,走吧。”
闻墨弦嗯了声,云淡风轻地走了出去,留下垂着脑袋的桃红,还有,兀自昏睡的苏若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夫还没醒,下章应该可以了
☆、第97章
出了门,顾流惜一直落后半步,守在闻墨弦身边,等到走远了,才有些暗恼地轻掐了她一记。
闻墨弦轻嘶了声,垂着眼帘有些委屈地看了顾流惜一眼。
顾流惜别过头,却还是替她轻轻揉了揉,不过脸色却没缓。
闻墨弦眼里笑意漾开:“惜儿生气了?”
看顾流惜不理她,又低声道:“是我不对,其实啊,惜儿声音比她还好听。”
顾流惜停住脚步,有些气急道:“你又在这插科打诨,我哪里是因着这个生气!你都看出来是她了,你还撩拨她。你忘了,她昨天差点杀……了你。”
顾流惜气得发抖,当时闻墨弦示意她,她发现那人可能是肖梦锦时,差点就忍不住了。可又怕打草惊蛇,逼得她对闻墨弦出手,这才不动声色带闻墨弦出去。可她偏偏出言去激人家,就那个距离,空间又狭窄,若肖梦锦真下手,她都不敢保证,能护她周全!虽然最后没事,可她不知错也就罢了,还又来逗她。
闻墨弦看真把她气到了,忙收了脸上的调侃,伸手将她手握住,柔声道:“惜儿,我错了,你莫要生气,我并不是没将你的话放心上,只是我能感觉到,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若君身上。别说对我动杀意,怕是眼里都看不到我,所以才这般淡然。而且,屋内并不只有我们几个?”
顾流惜本来对她就生不出一丝责怪,见她那诚恳的模样,心里早就消了气。随后听到闻墨弦的话,有些惊讶道:“你派人守在里面了?”
“不然呢?即使我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敢拿若君的命做赌,所以早有安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