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会看他一眼,心想哪里来的小公子,模样俊俏清秀的,在这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什么呢?
待到华灯初上,醉花楼又迎来了它接客的高|潮时分。
小青在暗处等着,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一看,谢辛果然来了。
白衣公子有些歉意地解释,那晚走的仓促,确实是有些突发事件。
“无妨,我们先去找寒香吧,白天我同她说了,她应该都把东西准备好了。”小青勉强抽动一下嘴角。
“怎么?心情不好?”素来活泼话多的青蛇变得蔫蔫的,谢辛看的出来,心想半天不见,对方怎么颓废起来了。
“没什么。”小青哼哼,走在前面率先进了醉花楼。
他早和妈妈打过招呼,这几日把白荷和寒香都包下了,随时都能来会面。
进屋时,那满房的幽香让谢辛身心舒缓,然而,在看到房中还有个旧识时,他那份恬淡的神情迅速收了起来。
法海却放得开,开口道:“又见面了。”
小青看看法海,又看看谢辛,白日里勾引失败的打击还在那,他百无聊赖地坐到白荷旁边,跟她撒娇要吃东西,不时偷偷看一眼法海的反应。
那双眼睛可真是灼热,任谢辛再冷冰冰的,他都没挪开目光。
心里不是滋味地,小青干脆又转向寒香,道:“寒香姐姐,谢辛我带来了,那香料呢?”
寒香正在斟酒,听了小青的话,为难地看了眼法海,这才道:“大师说,要救我性命必须要那香,我就都给他了,待度过了今晚,他会将香料给谢公子。”
听了这话,谢辛脸色更差了点。
法海不紧不慢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公子,还请行个方便。”
“出家人不说谎,我信你一回。”谢辛一字一句,说的硬邦邦的。
小青发觉,谢辛妥协的时候,法海居然微微牵了下唇角。
这下,心中那个悬着的念头,更得到了印证。
于是,青衣公子略不耐烦道:“好了,你俩这说来说去的,不如先解决寒香姐姐的事了,那个什劳子陶俑,怎么办?打碎他?今晚他就该走到醉花楼里头了。”
“陶俑?”寒香奇怪着。
“对啊,一个大大的,笨重的人形陶俑,灌满污水泥沙,裹着淤泥水草,走一步,会掉下一串脏兮兮的东西——”小青恶意地开起玩笑来,被白荷轻轻拍了拍腰,方才止住。
寒香听着脸都白了,这么个庞然大物,她哪里吃得消。
“秦俑循着返魂香而来,身体早就是行尸了,灵魂得不到解脱,就追溯着以前的气味寻找,寒香,你上辈子,应该也是个幽香徐徐的美人,才会让那个男人魂牵梦萦百年都放不下。”谢辛把他所知晓的实情告诉寒香,这个故事比小青那段缱绻多了,也让寒香不再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