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见状不由互视一眼,蔺之颿望了眼少年俊丽的脸庞,更感迟疑了。
「你在发什么愣,快动手帮他换衣服呀。」蔺珪笙伸手自他手中拿过衣物,示意小弟快点动手脱下少年身上被撕破的衣衫。
兄长的催促之语,只让蔺之颿更加的迟疑和顾忌。「可是……我……我……」
小弟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帮少年换个衣服,竟如此忸怩拖拉,实在有违他平日磊落的个性,但当他看见小弟那微酡的俊颜和窘迫的神情,一瞬间有了领悟。他这小弟的感情取向与一般男子不同,自情窦初开之时即已偏向所谓的「安陵之好」,所以要他动手脱去少年衣衫,就等同一般守礼男子对待黄花大闺女般为难。
「唉,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心不存邪念,他也不会认为你是逾礼了。」蔺珪笙说。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请大哥来代劳也一样。」蔺之颿甚感不解。
蔺珪笙瞄了马车外一眼,压低声量:「你有所不知呀,我刚才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你嫂嫂就已踢倒了小醋瓶,如果再由我来帮他换衣服,她肯定会踢破醋缸的。」
蔺之颿不知兄长所言是真或玩笑之语,但这事真的是教他为难呀,不觉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快动手,换好了衣服快带他回家配解药解毒。」蔺珪笙再次催促。
无法再推辞了,蔺之颿只好硬着头皮,深吸口气去除杂念开始帮俊丽少年解开衣扣,退去那被恶徒撕破的衣衫。
少年不是只有一张绝美的脸盘儿,身形修长,四肢纤瘦而不露骨,肌肤更是赛霜胜雪,宛若一尊由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躯体般,洁白无瑕。
蔺之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只欲脱笼而出的兔子般,怦跳得异常狂烈;一双眼更是不受理智主控,由上而下把人家的身躯一处不遗地尽收眼底;更糟的是他的分身竟在这瞬间有了动情的反应,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当蔺之颿察觉到自己那油然而生的欲念时,心中暗念着佛号加快动作帮少年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在欲扣上领口的扣子时,发现少年原是苍白的脸颊,竟浮上了两朵嫣酡,闭着的双眼,在睫毛微动后睁开来了,那是一双黑白分明且水润润的动人眼眸。
蔺之颿见他醒来,本能地替自己辩解:「呃,你……你别误会,我只是……」
少年不等他说完,一抬臂便攀上他的颈项,接着更吻上了他的唇。
蔺之颿被这突发之事给吓傻了,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因为少年的舌竟在四唇相印后,宛若灵蛇般窜进他口中与之交缠。
一旁的蔺珪笙见状,一双俊目瞪得像铜钤般大,自然也是看愣了。
这时,黎嬿贞主婢估量兄弟应是替少年换好衣物了,一走过来却看到这令人傻眼的一幕。
首先回过神的蔺珪笙,立刻警觉到事情的蹊跷,出手如电疾点少年的晕睡穴,并伸手接住软摊倒下的他,快速地帮少年扣上最后的衣扣。
蔺之颿一时间尚无法回神,因为那个唇触实在太柔软,太具冲击性了。
黎嬿贞迅睇了小叔一眼,上前问道:「他怎么了?怎么突然……」
蔺珪笙看着少年愈见绯红的双颊,语气肃然地道:「药性开始发作了,我们不能再拖时间了,赶快回去帮他调制解药。」
这时,蔺之颿也回过神来,看了兄嫂一眼不由俊面通红,感觉又窘羞却又有着无法自抑的兴奋感。
蔺珪笙看了小弟一眼,便道:「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事不宜迟了。」
于是,一行人便上路急急欲赶回彤霞山庄调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