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洗过澡,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少,出来的时候看到张竞川在等,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张竞川只是笑,“没有的事。”他拿过钥匙,“我现在去上班,要不要我顺路送送你?”
小男孩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声音柔柔地,“那谢谢你。”
在车上,张竞川为了打发时间,便忍不住和对方东拉西扯说了半天的话,到最后,却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个,你……”他顿了顿,笑容凝在嘴角。
小男孩转过头,眼神清澈,望着他,“我叫纪书辰。”
“哦,小纪啊。”张竞川说着话,撇过头,捕捉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只问道: “你刚才说在哪里下来着?”
纪书辰回,“t大门口。”
“哦。”张竞川礼貌性地问了一句,“还在读书?”
纪书辰点点头,“今年大二。”
“学什么呢?”张竞川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
“国际贸易。”纪书辰伸出手指了指,“你前面帮我放下来就好了。”
车子并没有停在t大的正门口,纪书辰选择在一条分岔路口下车。
张竞川看着他关上车门,走之前还不忘和他打了声招呼,说:“下回见。”
他扬了扬手,也是微笑的,“行,回见。”
张竞川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后又重新启动,换挡的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敲响。
车窗外的人不是之前刚刚离开的纪书晨还能有谁?
张竞川保持着笑容,“有事?”
纪书晨犹豫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直言道:“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吧?”
张竞川没有回答,而是点点头,笑得更加灿烂了。
小男孩挺吃这一套,咬着嘴唇微微笑着,之后又和他挥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张竞川坐在车里,看到不远处的人一蹦一跳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暗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他没多想,一脚油门下去,不约片刻车子便驶离了t大校区。
这之后一整天,张竞川都觉得心情不好。
工作上出现了纰漏,一个客户明明两周前就约好了的行程临时变卦,他心里有气无处发泄,只得把秘书小姑娘拎出来狠狠批了一顿。
这还不算完,一个私交不错、工作上少有来往的朋友在临下班前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言语中极尽调侃之神色。
来人名叫许良烨,相对于张竞川这种本分工作拿点微薄薪水的苦/逼上班族而言,许良烨便显得阔绰多了。
许老板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开了间酒吧,名叫‘老地方’。头些年店里的情况一直不咸不淡,近几年也不知是攀了什么高枝,生意居然红红火火,在京城圈内也成了一家名店。
张竞川看到来电的第一时间本是不想接电话的,他把自己今天这一身倒霉劲儿都赖在纪书晨身上。
如果不是他大清早坏了自己的兴致,这之后哪里来那么多糟心事儿!张竞川在心里想。
作为将纪书晨介绍给他的准媒人许良烨而言,张竞川便爱屋及乌地也将此人划分为自己的敌对面,正所谓非我族类,不接也罢。
许良烨前后来了两通电话全被张竞川摁掉了,他还不死心,索性把电话拨到了张竞川办公室的座机上。
秘书小姑娘敲敲门提示他,“张老师,有一通你的私人来电。”
张竞川没多想,拿起话筒便问,“你好,京川摄影工作室。”
电话那头的人哈哈大笑道,“老张,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你想着法子避开我,至于吗?”
张竞川听到此人的声音,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操”,面上仍旧云淡风轻的与他见招拆招,“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我这是正当防卫。”
许良烨也不和他贫嘴,而是不忘发挥其三八的特性,开门见山地问:“昨天那小子怎么样啊?看你这一副暴脾气,该不会现在还没回过味来,恨我扰你春/梦吧?”
“别他/妈和我逗了,谁跟你似的大白天做春/梦!”张竞川终于也是憋不住笑了出声,“有事儿说事儿,找我干嘛来了?”
许良烨咂咂嘴,“哎呀,看来还是被我说中了,昨天小纪没把你伺候好,瞧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起这个张竞川便忍不住了,对着话筒直倒苦水,“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啊?那个小纪的,忒不懂规矩……我这一整天的心情都被搅得不上不下的,你说说……”
他的反应让许良烨捉摸不透了,“不是吧老张,这小纪我可是按照你的口味找的啊,人也嫩,听说还没开/苞呢……至于长相,的的确确是你喜欢的那款……你怎么反而还怪起我来了?”
张竞川没心情和他在电话里讨论此等淫/邪之事,匆匆说了几句执意挂断来电,末了不忘道,“你有什么事下班再说,我这会儿正忙着呢。”
许良烨嘿嘿直笑,“行行行,那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张竞川开着车子到处瞎晃。
一般这个时候他总是会选择到几家平日里经常光顾的gay吧,喝喝酒听听情歌,兴致上来了,再约一个小孩,就近开个包厢。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碰上一个合他胃口的,或者当天他的心情的确不错,那么带回家玩玩也是可以的。
张竞川的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