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你这是心理问题,需要看医生的。”
“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把你自以为是的毛病看好了!”
吴尤定眼对着梁卓昀的视线一怔,突然笑起来,“果然和夏楚思说的没差,像你这么自负的人根本不懂感情!”
“我不是在问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梁卓昀风轻云淡地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只想问你,你接近夏庭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用问吗?显然是我喜欢他呀!”
梁卓昀面前的杯子被他一袖子扫到了地上,竖起的眉头如同一把直指向吴尤的长剑,“别用你这种轻浮的态度来对待夏庭,之前的事我放过你,但是我警告你,今后你敢伤夏庭半毫,小心你的后半生。”
“梁先生,你在威胁我吗?”
“明白就好,这话也带给夏楚思。”
梁卓昀只留下这一句,然后便是一个背影决然地走出了茶楼。吴尤沉默地想,之前的事是什么?不对,什么叫今后他敢伤夏庭半毫?梁卓昀大晚上的把他叫出来就为了警告他这么一句?也真是够闲的。
事实上梁卓昀也确实够闲的,工作交给了夏庭,基本每天只需要听杨晋汇报一下就行,他闲得有大把的时间来反反复复,悲春伤秋,心里的愁都快能写出一首雨巷。心里反复着对吴尤的各种深恶痛绝,回头还是叫杨晋把吴尤的履历带回办公室,他一遍一遍地翻着,忽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
“你觉得吴尤这个人怎么样?”
能怎么样?人世界前五十的学校毕业,前途光明的工作,算不上豪门却也不错的家世,十几岁和父母一起移民国外,身材挺拔,五官端正。至少杨晋觉得他是挑不出来缺点的,可看到梁卓昀那没一个地方顺眼的表情他还是昧成良心说:“他看起来有些不太稳重。”
梁卓昀斜眼瞟向杨晋,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地把手里厚厚一叠的打印纸扔在桌上,“算了,只要他能对夏庭好就行。”那语气就像个饱经风霜看破法事的老人。
杨晋的心脏突突地跳到了喉咙,震惊地瞪着梁卓昀,满脑子都是梁卓昀这是哪要筋搭错了?怎么他感觉看到的像是个对儿媳妇不满意却勉为其难妥协的‘公公’?他更不理解的是梁卓昀怎么就把夏庭和吴尤凑到一对了?他本以为梁卓昀让他查吴尤的资料是因为担心吴尤对夏庭另有企图!
梁卓昀管不着杨晋心里忽上忽下的念头,一言不发地起身直接往休息室走进去,草草地冲了个澡躺上床,结果一沾枕头脑子里就是夏庭被他压在这床上的画面,顿时身体都燥热起来。他心里骂了句脏话,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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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庭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到办公室,昨天一晚翻来覆去没睡好便起了个早。但是他一下从一天睡十多个小时的日子变得早出晚归,最近实在严重睡眠不足,于是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再洗个脸。结果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床上睡着一个人,顿时他什么瞌睡都清醒了。
梁卓昀听到声音睁开了眼,没想第一眼就看到了夏庭,从床上坐起来笑了笑,“宝贝儿,早!”如同那些他和夏庭在同一张床醒来的早晨。
“你怎么在?”难不成这些天梁卓昀都睡在这里?夏庭的思路一时没转过来。
“睡觉,不然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梁卓昀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身上就只有一条三角裤,他故意大喇喇地从夏庭面前走过。
夏庭浑身倏地僵起来把头扭开,梁卓昀一早精神实在太好,他都不忍直视,“你换衣服!我下楼吃早餐。”
夏庭说完悄声退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梁卓昀原地愣了片刻才转身走向卫生间。等夏庭再次回到办公室时,休息室里已经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他不断地强调梁卓昀已经不在的信息,可下意识里总觉得休息室里有人,仿佛梁卓昀会突然从里面出来,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午。
梁泽宇三点就来敲夏庭办公室的门,“小庭,你可以走了吗?”
夏庭愣了愣,“嗯,我换件衣服。”
休息室里干净得一尘不染,夏庭却觉得梁卓昀的气息混进了空气里,令他浑身都不自在,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放起一早他看到的画面,狠狠地深吸了两口气去冲了个冷水澡,然后迅速地换了衣服和梁泽宇下楼,上车时他才发现不知怎么拿错了梁卓昀的衬衣。
“哥,我开。”
梁泽宇瞟了瞟夏庭,把车钥匙扔给了他,两人车上一路聊着家常到了地方。梁家老宅依然和夏庭每次来一样热闹,他下意识在宅子里找梁卓昀的身影。梁泽宇拍了下他的脑袋说:“别找了,四叔今天去加拿大了,说有个项目。”
夏庭想了想,确实在那边有个项目,但还只是个提议案,根本没有确定。不过梁泽宇马不停蹄地拉着他去玩牌,他很快没了闲暇细想,上回输得最多的人直说他去澳门培训了一个星期,这次要一雪前耻,结果到最后还是输得最多。
几人尽兴出来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夏庭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冲刷着树叶的大雨,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怆然,头一回在这宅子里没有梁卓昀在身边。
“那是曾奶奶的花吧!怎么没人收管,要给淋坏了!”
夏庭瞅到屋檐下老太太那株昙花,见周边没人急急地推开门出去把花抱了进来,正好老太太念着她的花,一来就看到他沾了一身的雨水怀里抱着花盆进屋来。
“叫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