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沈晨砸吧了两下嘴,估计着觉得要上床的人怎么半天没反应,他闭着眼睛伸手往旁边摸了摸,身子又往里挪了挪,让出更宽的位置。
原本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战扬心里起了涟漪。
他从未认真看过他的结发“妻子”,两人虽同榻而眠数日,他却连对方的睡颜都未见过。以前军中不是没有跟别人睡过,但这个人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管家说,他心里有自己。
战扬觉得自己的心被小猫挠了一下,又麻又痒。
席间他不小心看到那位大人搂着身边的女孩子,把唇印在她唇上。那女孩很开心的样子。要是他……沈晨会不会也觉得开心?
于是,纯洁的战将军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唇轻轻地贴上沈晨的嘴角。无法言语的柔软让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撑着身子的手一软,差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将军手忙脚乱地直起身,掩不住眼里的慌乱和不安,小心地观察床上的人醒了没有。
见沈晨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来,大将军稍稍松口气,随即又被沈晨的小动作闹得耳尖都羞红了:也许是感觉到了不一样,沈晨伸出小舌舔了舔被吻的嘴角,在嘴角流下一丝水色……
战将军足足愣了很久才回过神,眼神亮晶晶地看了沈晨片刻,这才掀开被子钻进去。躺下之后,他翻身侧对着沈晨,忽然霸道地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就像过去那样,但又比前些日子多了些什么。
嗯,除了将军红晕未退的耳根,还有他柔软了这么一点点的手臂和亲昵了这么一丢丢的姿势。
“唔……”
由于是习惯的触感,睡梦里的人没醒,只是煽动鼻翼闻了闻,不满地嘀咕了什么之后又睡着了。
沈晨做梦了,梦见自己在宴会上,丝竹声声裙袂飞扬,他越过无数人影看向那个人。那人乌发高束,脊背笔直,浑身的浩然正气与这个充满旖旎之色的宴席格格不入。
这就是华国的大将军啊,不知长得什么样,又不知言行如何。若能与之交上朋友,那定是一大幸事。
他正想着,那人忽然转过头来,一双乌黑眼睛看过来,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沈晨却愣是觉得他在对自己笑。
沈晨这天醒来,跟近在眼前的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这才受惊一般一把推开战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
他极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拉床边小铃铛还微微颤抖的手和通红的脸颊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战扬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沈晨瞎折腾,秋果带着人进来看见两人诡异的气场,抿唇笑了笑。
战大将军依然淡定,沈晨不淡定了,转头瞪了她一眼,借着洗脸不看她揶揄的笑。
“将军今儿不忙?”秋果在战府多年,深知将军的脾气,跟他说话没那么小心翼翼,倒像是在聊家常。
战扬侧身躺着,单手支着脑袋,头发肆意地散在身侧,他随便做个姿势也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不过,他的眼神,从沈晨离开床就一直放在他身上:好奇地看他洗脸,好奇地看他纠结要穿什么衣服,好奇地看他坐在镜子前由秋果为他梳头。
他一直眼神闪亮地看沈晨忙完,见他要出门,疑惑道:“夫人要去哪里?”
沈晨跨出去的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他面红耳赤地回头瞪着战扬,刚才他叫他什么?夫人?战将军怎么能……
秋果见少夫人又气又恼,羞得都不知道搭话了,忍笑捂着嘴替他回答:“少夫人这是要去老夫人院子呢。”
又去?为什么每天都去?
“昨天不是去了?”战将军不懂人情世故这一套,他只是觉得好好的干嘛非一天几次地见。
沈晨忽然想起之前战扬跟老夫人那番惊天动地的对话,无力的叹口气:“将军,老夫人好歹是个长辈,你再不喜欢,该做还是要做的。虽然老夫人说了不需要我去,但我也不能真的就不去了。”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战扬盘腿坐在床上,薄唇抿成一条线,黑眼睛微微眯了眯……
管家说,因为沈晨喜欢自己,所以要帮他处理好家里的事。管家还说,要自己关心他,爱护他才能让沈晨知道自己也喜欢他。
陷入自己小世界的战将军忽然想起昨晚上唇间的柔软,有些懊恼地低头看了看腿间,然后一把掀开被子,也不拉铃铛让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洗脸,收拾完毕就去了练武场。
耍了一套拳脚,全身冒了汗,有些郁闷的战将军心情好了些,今天没什么事情,他在府里溜了一圈就回自己院子了。
沈晨还没回来,他自己先吃了些青菜粥,闲得无聊就到书房看书。取了一本很喜欢的兵法,刚坐下来,眼睛瞥见少了很多的墨,战将军又走神了。
管家说,沈晨会给他写信……
回头看了看一边的火盆,确实能见到一些纸战的灰烬。战将军又抿了抿唇,原本就黑的眼眸现在好像是被打磨了一遍,亮晶晶的。
沈晨写字是什么样子的呢?
战将军无意识地研墨,握笔在纸上写了“沈晨”两个字。字如其人,苍劲有力中透着一股霸气,白纸黑字写着夫人的名字,战将军耳尖又红了,顺手把纸塞进一边的书堆里,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兵法就走了。
他从来不知道闲在家里这么无聊,时间好像停滞不前,但战将军自己是没什么爱好的,除了练功就是看书,偶尔出去打打猎。但今天他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