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决定迎战,可派何人前往也是一道难题。靖安朝先祖戎马一生,一统中原,建国后,国内更是四海升平,周边小国纷纷来朝,以至于近年来,朝中重文轻武,这有能力的武将还真不好找。
忠顺亲王站在前列,突然出列,奏请道“臣以为,威震将军陈瑞文适合前往东疆,主持大局。”既然皇帝决定要战,那他也只好改变策略。如果能趁此机会插手东疆军务,也算是意外之喜。
司徒铭冷笑了下,看来四王八公中的齐国公也是忠顺的人。
只是这奔赴东疆的人选确实不好定,他有心想要派朝中新贵前去。然东疆军镇守东疆多年,军中关系错综复杂,且多为朝中士族子弟,若是贸然派新贵前往,必然难以服众。军情紧急,若是因着自己的私心贻误了战机,岂不是愧对天下苍生。若是要派忠顺的人前去,他也是万万不愿意的。
那忠顺亲王早些年四处征战,在军中本来就素有威望,若是东疆军也到了他手里,岂不是如虎添翼?
司徒铭扫了一眼群臣,一时之间很是为难。
“臣以为,陈将军并不适合前往东疆。那茜香国此次来势汹汹,又深谙水战的用兵之道,陈将军并无水战经验,恐难以胜任。臣以为,南安王霍烨能当此重任,南安王府世代守护东疆,水战经验丰富,南安王本人也是熟读兵书,派其前往,定能解东疆之威危,扬我□□国威。”水溶出列奏请道。
霍烨与水轩私交甚好,他刚刚袭爵之时,承蒙南安王多方照顾,也知他一心渴望上阵杀敌,自己又不能领兵,何不成人之美?
南安王听得水溶举荐自己远赴东疆,忙出列道:“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破茜香不复回,还请皇上恩准。”他向来崇拜英雄,也一心渴望着建功立业,只是皇帝向来不愿重用他们这些勋贵之家,他也只好在京安安分分地做个闲王。
司徒铭眼神在水溶与霍烨身上转了几转,眼下霍烨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既是勋贵,又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与那忠顺也很少来往。
定下心来,司徒铭当朝圣旨钦封霍烨为东征大将军,全权接手东疆事务,即可启程前往东疆,抵御茜香,以扬□□国威。
水溶下朝回到王府,就有府中长史道,宝二爷来了。
听得宝玉来了,水溶加快脚步,还未换下朝服,就直接去了花厅。
宝玉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呆在花厅里,老祖宗说,林妹妹是圣旨赐婚,断无更改的可能,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罪过。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只要王爷退了亲,林妹妹就不算抗旨,也可以留在府中,长久跟他在一起。
听得脚步声,宝玉回头,见水溶一身朝服,英姿挺拔,气宇轩昂,忙低头请安“见过王爷。”
水溶亲手扶起宝玉,随意坐在上首,笑着道“宝玉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可是好久不见你登门了。上次你成亲,本王临时有事,也没好好喝你的喜酒,今天你既然来了,可得好好喝上一场。”
话未说完,就见宝玉突然跪下,一脸郑重地道,“王爷,宝玉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成全。”
水溶见此,也收了脸上的玩笑之色,安慰道“宝玉,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你我之间,何须用求。但凡本王能办到的,必然如你所愿。”
他跟宝玉相识已久,还是第一次见宝玉如此郑重地跪下求他。
“王爷,表妹身子弱,自小与我一块长大,又与我情投意合,王爷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定能寻到合心意的人……”
“够了,”听到那句情投意合,水溶将手上的茶杯往案上一拍,打断宝玉,站起身来,怒道“宝玉,林姑娘已是圣上钦赐的北府侧妃,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若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败坏王妃名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宝玉震惊地看着水溶,这是水溶第一次对他发火。听得水溶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他死死地盯着水溶,道“宝玉一直以为王爷与他人不同,皇室王族,唯一佩服的就是王爷。却不想原来是我识人不清,王爷也不过一俗人。紫鹃说我成亲那天王爷逛园子见到了林妹妹,还请了太医,王爷这样夺人所爱,岂是君子所为?”
听得宝玉指责自己见色起意,还夺人所爱,水溶终是没忍住,将案上的茶杯拂到地上,狠狠地道“本王如何行事,想来还轮到宝二爷来指教。本王体力不支,就不留宝二爷了。水安,送宝二爷回去。”
言罢,水溶就离开了花厅,往书房而去。他告诉自己,他娶她是为了她手上的账册,是为了早日查得真相,以慰父王在天之灵。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见色起意了。只要知道账册在谁手中,要获得的方式有很多,如果不是那让人惊艳的初见,他怎么也不会想起去求娶她。
袁牧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水溶一脸挫败地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退了下去。听说王爷在朝堂上举荐南安王霍烨前去东疆平乱,他才匆匆来了书房。朝野上下都知道北静王爷简在帝心,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对着北府的猜疑从来都没有停过。
老王爷之死一直是王爷心中的一根刺,自从老王爷去世后,王爷一改之前高调张扬的作风,行事越来越低调内敛。这些年来,皇上处处加恩北府,不过是因着老王爷去世,王爷借口守孝交了兵权。再加上其后种种,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