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我快速瞥一眼怪壬,见他看过来,便愁眉不展,无力吟叹。
怪壬将手中书本一合,利落起身说:“那我们去散步吧。”
啊咧?!
好吧,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是很适宜散步...可我不是想要散步!
跟在怪壬后头,东瞅瞅,西望望,冥思苦想该怎么说比较自然,比较顺理成章,比较显示我只是随口一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啊!有了。
我开始绕着怪壬不停碎碎念:“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继续从前边转到后边,转个弯再接着转,我就不信这样都能忍!快开口快开口啊!
怪壬果真不能忍,停下脚步,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那么,你说要做什么才能不无聊?嗯?”
嘿嘿!bingo!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咳咳!我望向远方,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随便你!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光散步太无聊了,我们说会儿话吧!比如......聊聊以前什么的,譬如,我的家庭啊,我的人生啊。”(糊人忍不住语:好自然..好顺理成章哦......)
偷偷瞥向怪壬,怪壬温柔微笑:“这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装不下去了,有点迫切:“可你告诉我,我可以更快想起来啊?你不是催化剂吗?催催更健康,更健康!是吧?”
“我不会告诉你,催化剂是不会说话的。你慢慢想就好,不用急。”怪壬轻飘飘落下这句话,继续往前走,徒留我一鬼内心汹涌。
我!急!啊!你丫说得轻松!考试时,做到一道题,明明看过明明背过明明会做,却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要出门了,前一秒你还想着要拿什么东西,这一秒却忘得一干二净,死活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跟人讲话,突然想到要说什么,想着等对方说完再讲却在要讲的那一刹那忘了,憋了面红耳赤也吐不出半个字时,你!不!急!吗?!!!
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捂着伤痕累累的心觉得,物种不同,交流好累......(糊人忍不住语:嗯...你们是不同...你是二货...)
身体拔凉拔凉的,我抱紧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相信吧!鬼生还有希望!
“没关系的,有我在。”怪壬平稳安定的声音传来。
嗯?你说啥?我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发觉天黑了。之前的阳光消逝无踪,周围暗沉阴冷。这是肿么了?老天爷同我共悲伤?
抬头正要询问怪壬,一张血盆大口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哈喇子流了一地,真脏。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我就忧伤一下这么天理难容吗?!!
我想尖叫,我要逃跑,可看到怪壬,只能死活憋回去鼓在嘴里,在原地跺脚,不停深呼吸调节。怪壬正挡在我面前,一手护住我,一手撑起光幕抵抗那张大口的逼近,大喝:“你是谁?”
“桀桀桀桀...我是谁?我是谁啊,你能告诉我吗?”大口倏忽后退合上,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
怪壬收起光幕,微转头问我:“扈,还好吗?”
我捂着胸口用力揪衣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劲往外吐字:“有...有妖...妖怪!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吓死鬼了!我真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嘴那么大!牙那么尖!这是真的吗?劳资做噩梦了吧!我擦!这是真的,劳资碰到妖怪了!大圣呢?大圣!快来给妖怪吃一棒!”千万个念头闪来闪去,我揉着死命捏痛的右大腿,有点心绪难平。
“我可以成为你的大圣,你要吗?不打妖怪,只护着你的那种。”怪壬在前头接了这么一句。
嗯?
怪壬又说:“她过来了。”
ta?他她它?我看向她。刚刚凶残大口变成的她长发垂到脚踝,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迷蒙间像极了“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她刚刚是张血盆大口,果真是妖孽,妖到不可方物啊!抛个眼神给怪壬——怎么样?怪壬轻摇头,只继续盯着她,架势严阵以待。此女有毒!我有点紧张。
四周昏沉,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像凭空的一团雾气。“有毒”女,举着伞一步一步走来。
我看到怪壬的肩膀紧绷,忍不住小声问一句:“你打得过她吗?”
“目前,打得过,护不住你。”怪壬说。
我急了:“别介!护住我就好,别打了!”鬼身安全要据理力争!
怪壬轻笑,肩膀的线条轻颤:“嗯,知道了,你最重要。”
这话听着真让人放心!我满意缩回怪壬背后,偷偷窥探“有毒”女。
“有毒”女走近了,然后停住在3米远的地方,她问:“我是谁,你们知道吗?”声音清脆,渗透着阴冷,平板无起伏。
怪壬提声喝令:“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帅!霸气!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有毒”女被震得掉落握在手里的伞,露出一张苍白姣好的脸庞,两行血泪缓缓划过她面颊,她说:“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血盆大口再现江湖,活生生从那樱桃小嘴钻出,扩大,带出化作漫天大雨的哈喇子,朝天狂吼。真脏,真吵。
粘稠恶心液体淋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