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慕看看桌上那份关于男性生育的报告,心下明白了,“大哥都告诉您了?”
艾菲尔点点头,神色异常严肃,“你大哥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这两个孩子怀得蹊跷。”
齐嘉慕蹙眉,“有什么蹊跷?那是我的孩子,不管是什么因素导致岳悦怀了他们,我都要。”
“嘉慕,我不是怀疑岳悦自身和那两个胎儿有什么问题。”艾菲尔想了想,“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先跟你讲一下我之所以要你跟岳悦结婚的真实目的吧。”
齐嘉慕想起当初与岳悦争论时,他对和亲之事的怀疑,不由得神色一凛,“妈,难道你要我跟岳悦和亲,真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艾菲尔抬手制止齐嘉慕的胡思乱想,“你先不要瞎猜,听我说。你也知道岳悦是你阿姨的儿子,你妈妈我有愧于自己的亲姐姐,这些你跟你哥哥都清楚,我不是骗人的。但是,实际上我不顾一切把岳悦带进我们齐家,还有另外的原因。”
“另外的原因……”
“是,我当初到主星系各大星球去做巡回演讲,就是那次,我才意外遇到岳悦。你知道我当时遇到他的时候,他正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吗?”
那是艾菲尔非常不愿回想的一幕。
当时她下榻的酒店是暮都盟国用来接待贵宾的高级会所,当天做完演讲后,参加了庆祝酒宴回到住所已是凌晨时分。乘坐专用电梯抵达她所在的楼层时,电梯刚开,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迹的男孩子,扑到她面前,虚弱无助地哭着,求她救他。
艾菲尔身边跟着机械人保卫,还有酒店的保安人员,当即就将那男孩当成可疑分子要抓起来。
艾菲尔就是在那一刻,透过他的五官,看到了她姐姐的影子。她阻止了机械人和保卫,上前抱住男孩,亲自将他扶到自己的房间。
男孩经艾菲尔照顾,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晕厥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艾菲尔趁男孩熟睡之际,帮他处理了身上的诸多伤口,那一道道鞭伤和牙印,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男孩遭受了怎样的性、虐待。好在他及时逃出来,重要的地方没有被入侵。她取了他身上的一点血迹,将其与自己保存的姐姐艾琳娜的血样进行了对比,发现他正是姐姐的儿子。心中一时悲喜交加,因此更加在意对男孩施虐的凶手。
男孩醒了之后,艾菲尔并没有问他是如何受伤的,只问了他的姓名和年龄。
受虐这样伤及尊严和羞耻之事,寻常人只会选择避而不谈来自我保护。艾菲尔顾及他的感受,从始至终都没有问道有关此事的任何一个字。
男孩自然是岳悦,艾菲尔与他闲话家常一般聊了聊很多别的琐事,背地里却支派了机械人对岳悦进行了搜索。没过多久,岳悦的资料便掌握在了艾菲尔手中。
作为一个国家首脑的儿子,想查他的身份并不困难,可资料上也只能查到他身份的相关说明,其他生活中的细节、所经历过的事情以及在家庭中与每个人的关系都查不到。
艾菲尔只好委婉的问起岳悦有关他家庭的事。
一开始岳悦还是有所保留,但是,说到后来,也许是太多的痛苦导致他对现状越来越绝望,情绪微微处于失控的边缘,不知不觉就把他所遭受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遇到艾菲尔的时候,岳悦正从暮都盟国总统的手下逃出来,而他之所以会被送到总统的床上,正是他父亲的手笔。岳盛海掌握着总统所有的喜好,总统表面是个领导人,而实际上,却是个因为压力过重而有性、虐男性倾向的变态。岳盛海为了迎合总统,私底下帮他找了很多漂亮的男孩,供他取乐。
在某次岳盛海的寿辰上,总统前来家中参加宴会,无意中看到岳悦,便起了非分之想。而岳盛海为了得到更多权利,能更进一步控制总统,在得知他的意图后,竟然把亲生儿子送到了他的床上。
平时在家中就不受重视,因为长得像母亲的缘故而过分的漂亮,被兄弟姐们排挤,被姨母们欺负,唯一的父亲竟然还把自己当做权利的祭品敬献给一个变态。
岳悦说到后来,几乎暴走,艾菲尔心痛不已,十分后悔问起他这些事情,为了他注射了镇静的药物,可即使如此,在睡梦中,他仍然痛苦的不断呻、吟。
艾菲尔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岳悦继续留在暮都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