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黄暴是不是?”沙发上有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举着酒瓶子大笑,“老也没有性生活,憋的呗!”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刘骁把出尘子带到朋友中间,左边坐着自己,右边坐着乐队当家主唱,那位君临全场的女王殿下。仿佛大家都知道出尘子是谁了,他直接省掉介绍师叔这一步,给出尘子挨个介绍自己的乐队成员。
“这是大脚,大名孟阳,贝斯手。”
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开了瓶啤酒,笑着塞进出尘子怀里。
“这是鲁凡东,叫他小东就成,鼓手,点子倍准倍棒。”
坐在最角落的年轻人腼腆地对他笑了笑,一改舞台上头发乱甩的狂野,戴上眼镜,像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
“这是赵敏,我们的女主唱,她刚才一直说在台上灯光太强看不清你,等你来了要好好端详端详。对了,我们管她叫郡主,你……”
“叫敏敏就好。”赵敏真的像《倚天屠龙记》里的敏敏特穆尔郡主一般,刁蛮又不失娇俏,“师叔,看你这合不拢嘴的样子,难道刘骁从来没告诉过你他在组乐队?”
一声“师叔”,挑不出错处,却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出尘子一下子喜欢起这个女孩,点头道:“他每个礼拜三和礼拜四晚上都提前关店,跟我说他去找朋友喝酒,其实是找你们排练来了吧?”
“师叔太聪明了!”大脚说什么都靠吼,音量刺人耳膜,“来,走一个。”
大家都是年轻人,性格又都大大咧咧极好相处,没几句就混熟了,互相开起玩笑。出尘子听着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diva乐队四年前就成立了,刚开始有五个人,后来其中一个退出当基金经理去了,这几年很是赚了大钱,赵敏那个限量版银话筒就是他送的。基金经理退出前,乐队名不见经传,一度唱不下去,要解散,基金经理退出后,乐队受瓶子酒吧老板赏识,蒸蒸日上,几乎每个月都能在酒吧做专场live show,也积累了一大票粉丝。在北京这个遍地乐队的地方,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亮眼了,何况大家都不是专业的,算业余菜鸟,混成这样绝对秒杀一大票人。
“所以说,肯定是老虎八字不行,克同伴,否则怎么他一走,咱乐队就活了呢?”大脚口无遮拦,拿陈年老梗打趣,基金经理躺着中枪。
大家又是大笑,出尘子白天喝了荀一道长的私酿,方才又咕咚咕咚灌了许多啤酒,这会儿醉意上头,笑容更天真痴傻,嘴皮子也不利索了。放在平时,依师叔这个谨言慎行处处克己复礼的脾气,肯定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一群人嗨翻了天,他也是好孩子一枚。今晚可能破罐子破摔,已然放飞了自我,趁着酒意,不若更放飞一点。刘骁只觉得出尘子越喝腰越软,喝到后来,干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
“师侄,你……嗝!”出尘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傻傻地笑,“你不是兽医吗,怎么会组乐队呀?”
刘骁转头望着他,流转灯光里,出尘子的眼睛一闪一闪,折射着头顶灯光,亮极了。他不知自己该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该逗他玩。不过怎么都好,他贪看出尘子漂亮的脸,半真半假道:“我本来就喜欢听摇滚。而且,那段时间我压力也很大,就许我爸信个教,不许我找点业余爱好转移压力吗?”
“要是师兄知道你这么帅……”出尘子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刘骁肩膀,使劲蹭了两下,“一定会欣慰的。”
“我帅吗?”刘骁笑问。
“帅,帅死了!”出尘子“咯咯”笑道,“台下的小姑娘们都疯了,一个劲尖叫。我本来以为你给小动物做手术的时候就够帅了,没想到你弹起吉他来更帅……”
“只有小姑娘觉得我帅吗?”刘骁压低声音,嘴巴几乎贴到他耳边,“你觉得我……”
“师叔不舒服吗?”身边忽然响起个声音,把俩人吓了一跳。出尘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手脚无措地低头。
一只涂着大红蔻丹的手轻轻搭在他大腿,力度适宜角度纯洁,仿佛只是出于礼节和询问的目的,却能令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除了出尘子——他只觉得尴尬。
赵敏看出来了,施施然收回了手,娇嗔道:“不好意思,跟他们没分寸惯了,忘了师叔是个出家人。不过我听说道教是不戒色的,师叔就没谈个女朋友什么的吗?“
赵敏的目光太勾人了,里头藏着纯真与魅惑,叫出尘子不敢直视:“没有……”
“为什么?”赵敏更觉得有意思了,“你这么好看都没人追你啊?”
“观中……没有女眷……”出尘子的脸红得跟染了色似的,“香客也……少……”
“那你就不想……”
“对不起!”出尘子没敢往下听,直接站了起来,“我去个卫生间!”
说完红着脸跑了。
“我师叔不谙世事,纯着呢,你别逗他。”刘骁看着出尘子跌跌撞撞的样子,无奈地瞥了赵敏一眼,起身跟过去,“你们先玩着,我去看看他。”
没走到门口,赵敏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没逗他,我是认真的。”
刘骁回过头。
“你们……”赵敏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指着屋里剩下三个人,似笑非笑,“你们没人对小师叔有意思吧?有意思快说啊,不然我可上了。”
“没意思没意思,我们是直男,你主要征求一下刘骁的意见。”大脚搂着小东,看热闹不